能跟太子妃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一种福气……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真晦气,他们都这么善良,死不了的。暗卫双手合十,对天作揖,嘴里絮絮叨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几个黑袍巫师没听清他们在念叨什么,下意识以为是在做法念咒,眼神更加警惕,随时做好接招的准备。————————韩太岁裹着一身僧袍,在榻上坐禅念佛。这时,不断有人从外头跑过,嘴里急急说话呼喊,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顷刻间兵荒马乱。一个小僧火急火燎地冲进门,惊魂未定,指着外面半天才憋出两个字:“不不不好——”明晃晃的火把几乎着能照亮半边天,曹槊领着手底下的兵奋勇厮杀,隋鹄怎么也没料到曹槊会在这时突然发动兵变自相残杀,更没料到城中竟藏了一大波萧军,协助曹槊铲除异己。隋鹄震惊之余又怒不可遏:“曹槊!你竟敢勾结敌军!”曹槊手握大刀对准着他,呸呸两声:“韩太岁老秃驴就是个屁的圣僧,也亏你成日奉承膜拜,你他娘的根本不配为燕国儿郎,等杀了你,老夫再砍了那秃驴去地下给你念经!”在木塔前跪拜念经的百姓们隐约听得不远处有厮杀声, 兄弟情深都是狗屁蛊室内,毒蛇争相钻出,嘶嘶”吐着涎液,纷纷沿着逻迩娑的小腿缓缓向上爬,仿佛给她套上了一层护甲。逻迩娑的面纱在打斗中被掀开了,苍白脸上浮现着一种僵硬的笑,细看时,甚至连脖颈处也显出了青黑色的纹路,再加上此刻带着满身蠕动的毒物,更显邪门诡异。这画面实在太令人作呕,沈庭珏有点想吐,抿着唇极力忍住,把这辈子跟太子殿下所有香艳的画面全想了一遍,效果十分显著,整个人顿时感觉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满血复活,不仅不想吐,还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希望。在极强的求生欲下,别说对付一个巫婆头子,就算来一百个,沈庭珏都觉得不是问题。由此可见爱情的力量确实很大。
沈庭珏挥剑扫落一片蛇雨,新一批的蛊蛇很快又爬上逻迩娑的身体,似脱弦利箭射向沈庭珏,有的趁机沿着剑身攀附而上,缠住他的手腕,毒牙刺破皮肤,将毒液染进了血液。五毒池中的蛊虫在嗅到鲜血气息之后,立刻亢奋起来,齐齐在里头焦躁爬动。沈庭珏身形看起来有片刻的摇晃,逻迩娑猛地往前,五指成爪直逼脉门,沈庭珏并未后撤,带着不惜玉石俱焚的狠辣,硬碰硬地攻了回去,接下那一掌的同时,内力穿透剑身,剑刃深深地刺入了她的身体,但感觉刺的不像是皮肉,而更像是那些鬼魔鬼样的小木偶,肮脏里透着诡异邪气。黑色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涌出,瞬间将白衣染深,逻迩娑脸上表情愈发狰狞,双眸也爬上一层鲜明的红,沈庭珏双手戴着薄到几乎察觉不出的天丝手套,用力掐住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用嘴扒开塞子,倒了对方满头绿色液体。逻迩娑常年与毒打交道,自诩百毒不侵,但眼下却被这股绿色液体的恶臭味激得一阵头晕目眩。沈庭珏没等对方缓过劲,抓着那些毒蛇的尸体往她嘴里死命塞。逻迩娑粗喘着要往外吐,奋力挣扎着,抬手互掐过去,沈庭珏从她身体里抽出剑,将那鬼爪一般的手砍落在地,又一脚将人踹飞到墙上,抬起手背抹掉嘴边的血迹,拖着滴血的剑刃缓缓靠近,居高临下看着她:“我认得你,焚火堂那个右护法,就是你吧?”像是恍惚意识到了什么,逻迩娑双目圆睁:“你……”刚出口一个字,沈庭珏已经举起剑,对她疯狂刺了十几下。不管怎样,先搞死了再说。逻迩娑身体痉挛,不多时便彻底断了气,躺在血泊里,眼睛死死瞪着,似乎是死不瞑目,无数细小的蛊虫从她伤口里爬出来,在身上四处游走,看起来分外恐怖。沈庭珏心想,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不要让太子殿下瞧见了。他举起剑,戳进那双眼睛里,挖出两个洞,又用剑尖划过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折腾得血肉模糊,若是亲生爹娘来了,都认不出是谁。但沈庭珏还是觉得不解气。不远处火光冲天,厮杀动静闹得如此之大,稍微有点脑子的,立刻就知道大事不妙,所有黑袍巫师迅速聚集到一起,打算分出一半人出去瞧个明白。东宫暗卫立刻把大门堵得死死。于此同时,蛊室的石门轰然打开,沈庭珏一手拿着把滴血长剑,一手拖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踩出一个又一个染血的鞋印,长发在风中散着,再被夜色一渲染,实在太像是话本里浴血归来、准备大开杀戒的魔头。暗卫集体热血沸腾:太子妃简直威武!十几个黑袍巫师愣了下,随即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情绪又交织着怒不可遏,全身骨骼“嘎吧”作响,身形骤然拔高了些许,犹如某种凶悍的沙地兽类,纷纷挥起手里的法杖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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