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粟想咬他,却被一双手钳住下巴,像是惩罚,齐颂咬破了陈粟的嘴唇,血丝混合口涎从嘴角滑落。
一个血腥味粗暴的吻。
泪水源源不断流出,陈粟呜呜乱叫,手脚并用去抓去挠去踢蹬齐颂。
快不能呼吸了,陈粟被亲的大脑缺氧。
一吻完毕,剧烈的喘息声浮动。
“啪!”清脆的掌掴。
陈粟颤抖着手,掌心发麻。
“齐颂,我恨死你了!”他带着恨意气喘吁吁骂道。
齐颂被扇偏的头僵住,黑发掩盖住神情,他转过脸,白皙的脸上浮现红肿的巴掌印,嘴角被打破沾血。
他跪着,舌尖抵了抵破损的伤口,水红色的舌尖将下唇的血舔弄一圈,捂着脸忽然沉沉地笑了,笑声被一种巨大的悲伤笼罩,他放下手,眼角竟笑出了泪,他看着陈粟,绽放了一个艳丽至极的笑容,像地狱里摇晃着血红的曼华珠沙。
他喃喃道了句什么,随后又倾身粗暴地吻住陈粟。
陈粟瞪大眼睛,眼里涌现绝望,满脸都是泪,那话念的轻,陈粟却还是一字不落的听清了。
齐颂说的是,“陈粟,我爱你。”
随着人群如潮水般涌出车厢,一下车冷空气扑面而来,凉凉的空气分子从裸露的皮肤里钻入袖口,为了轻便,身上这件粉色羽绒服很薄,陈粟不禁打了个寒颤。
冰爽的空气吸入肺部,感觉到身上携带的热气在一点点流失,热的头昏脑胀的陈粟此时也清醒了几分,他在站台掏出手机,周围的旅客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急行的人流只余他一人静止站立,屏幕停留在拨号界面发出亮光,输入光标不断闪烁,广播里循环播报的女声似乎在催促着他离开,修长的手指颤动几下还是没有摁下。
陈粟收起手机,顺着人群开始流动,没一会便隐于人群中。
明天吧,太晚了不好叨扰小姨,况且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小姨呢
出了火车站陈粟又开始苦恼,今晚睡在哪里呢?
精明的商贩最擅长捕捉无处皈依的灵魂,一旁的老妇看见眼神迷茫的陈粟连忙快步走进,周围想凑上去却晚了一步的人只能摇头叹息,另寻猎物。
“小姑娘,是不是在找住宿?”和蔼的女声传入耳中。
枣红色的长棉袄完全包裹着她瘦小的身形,灰白的发丝被干练的梳成一个低马尾,眼角笑的褶子堆在一起。
她见陈粟没拒绝连忙开口,“我知道一个住宿的地方,我老乡开的,特别便宜。”
陈粟慢吞吞打开手机敲字,“多少钱一晚?”
见陈粟不会说话,那老妇的上嘴唇笑得快平成一条线,弯着腰比划着手势,“二百二一晚,这是最便宜的价格了,我敢说周围的旅社没有比我这更便宜的了。”
说实话,确实便宜,陈粟来之前搜过附近旅店的价格,便宜的三四百,贵的上千,这让他不免有些意动。
换这身衣服要钱,去找小姨的路费车费要钱,吃饭要钱,万一小姨不愿意接受他,另寻他处也要钱,处处都需要钱
老妇趁热打铁,“姑娘,第一次来沪市吧,实话和你说,这地段,周围的旅社没有个四五百根本下不来,走吧,你们年轻人赚钱不容易,能省一点还是省点好。”
她似乎是真心为陈粟好,见他没反应,竟作势要去拽陈粟。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打断她的动作,一把将陈粟拽向身后,“抱歉阿姨,我朋友她不住宿。”
丢下这句话后,就拉着陈粟朝外飞奔,身后的老妇急得直跺脚,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什么。
这是陈粟第三次见这只手了,手指修长但指关节有些粗,手掌很大,掌心很热,手背上还有已经结痂脱壳的泛白伤疤,破坏了些美感,是很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仰视着前方摇晃着的宽厚肩膀,陈粟竟然没有反抗的跟着跑了起来。
“第一次出远门?”停到马路边,男人转过身轻喘着询问,炫彩的霓虹灯在他身后闪烁。
剧烈的奔跑让陈粟的心脏加速跳动,呼出的热气打到口罩上凝结成小水珠,湿漉漉的糊在脸上,很不舒服。
他撑着膝盖点了点头。
男人见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不好意思,跑的有点快。”
“你要是真跟着那阿姨走了,估计就不是她嘴里说的那个价了,到时候给你带到地下室去睡一晚,一晚上收你两千九百九十九,你哭都没地哭。”
看着陈粟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因为三千立案。”
“在外面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你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
陈粟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他,意思不言而喻。
“我?我不是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我是正义的人民警察,你可以相信我。”男人指了指自己,笑道。
“我忘记了。”陈粟打字道。
“段家誉,我叫段家誉。”他有些郁闷道,“没地方去,去我家吧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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