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现在雅尔塔真的解释了闫凯也不一定会信,他的心里早就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不管雌虫说什么都会去挑他话语里的错误,找到不合常理的地方,然后试图将其推翻。因为他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一只虫,哪怕身体出现诸多变化,始终是从‘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对虫族生物等级根本没什么实质概念,更重要的是打从心眼里不相信两个不同生命体之间会存在什么天生相吸这种违背常理的情况。可他却忘了,穿越本身就已经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事。此刻的闫凯一心想要验证自己内心的猜测,唇瓣顺着雌虫精致的面部轮廓一点点描绘,让他再次陷入情迷之中,却在中途手上骤然发力,死死掐着他的喉咙,声音透凉:“或许还有一些其他不能说但你却可以做到的事,比如控制。”雅尔塔呼吸一滞,微微张开嘴,却没有阻止。他又不是巫师可以自由控制虫心,更何况他自己也是局中虫。纵使清楚内心对雄虫存着别的心思,偏偏不愿意表露一星半点。雌虫仍是骄傲且自负,艰难出声:“你非要这么想,也可以。”谁能抗拒天性?强大如他都不能,更别说脆弱的雄虫,他们这样弱小的生物只会更容易被影响,然后沉溺,甚至上瘾。闫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终于松了一口气。果然都是假的。那些悸动是假的,那些凌乱是假的,那些莫名生出的柔软与感动更是假的。他从未爱上过这只雌虫,一切都是源于信息素的控制……可在庆幸之后又开始觉得恨。什么都是假的,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闫凯看着雅尔塔,心里愈发的矛盾与痛苦,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他应该觉得解脱,可为什么反而难受了?“你要控制我到什么时候?”闫凯双手一齐掐上雌虫的脖子,双眼猩红,眼里是完全不掩饰的恨意与慌张。他无从说起的慌张……雅尔塔扣住他的手腕,呼吸一滞:“要怪就怪你是s级雄虫,命该如此。”“老子他妈才不是什么s级雄虫!”这劳什子雄虫谁爱当谁当!闫凯只想好好做个人!雅尔塔脸色涨红,笑得肆意狂妄:“愿不愿意你都是,你跟我注定捆绑在一起,就好比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抗我的信息素。”
而他也注定无法在接受其他雄虫的精神力。“有意思吗?cao控我,把我当傻子一样好玩吗?”“自然十分有趣。”雅尔塔实话实说,他从未遇到过闫凯这样的雄虫。看着顺从其实一身反骨,命令他的事极少会完全服从,总喜欢讨价还价,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放低底线。雅尔塔是军雌,他在规则之内,但最喜欢的是打破规则。而这只雄虫总能恰到好处的打破一些既定的‘规则‘,却不会让他生出一点厌恶。闫凯心里一边抗拒信息素,一边又牢牢被信息素牵制,他突然变得暴躁,想要不顾一切的摧毁所有。手背青筋叠死,他是真的下了死手。可当雌虫双眼上翻的那一刻,陡然泄了力。闫凯悲哀的发现,他根本伤不了雅尔塔半分。更可怕的是他分不清这到底是因为信息素的影响还是因为他心底那些已经被否定的悸动……闫凯觉得自己完全被割裂,整个人七零八落,难受到几乎无法呼吸。他死死盯着雌虫,咬牙切齿的低吼:“你要的不就是这个!我满足你!我成全你!全都给你!”他像疯了一般撕扯,凶狠的吻落下,带起一片血腥粘稠……当一切尘埃落定,闫凯在雅尔塔沉睡之后,穿上衣服径直离开,然而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雌虫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回到侍从所,闫凯正好遇到过来找他的诺兰。当初撞他的那只金发小雌虫便是他的亲生弟弟。两虫没有寒暄,诺兰直接道明来意:“父亲让我带句话给你:静待远方来的客人,你终会心想事成。” 远方来的客人也许是虫神怜悯,暴风雪后是长达十五天的晴好天气,中央广场的清理工作也终于迎来了尾声,只可惜结果并不如意。因为光弹的袭击,最后能够拼凑完整的尸体并不多,有的甚至连一点稀碎的念想都未能留下,十多万具体尸体埋葬在虫神脚下,每深挖一分,所有虫民的心便沉重一分,连隆科达春日的暖阳都好像带上了隆冬的冷冽,将虫民的心再次冰封。他们的心里充满仇,恨不得将那些叛虫千刀万剐,啖其肉饮其血,为自己的亲友报仇雪恨,可却连那些虫的踪迹都找不到。当中有不少虫确实如巴洛预想的那样把罪恶的根源归咎于雄虫,视他们为眼中钉,甚至多次想要谋其性命,幸好德拉早有防范最终才没有酿成大祸,否则两性的对立关系只会越演越烈。之后他们也一直在努力做调和,虽然悲痛,但大部分虫民仍能理智看待这件事情,当然也有激进分子始终不愿妥协。只是无论如何隆科达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推行新政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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