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青龙看向林阙,但见他一手捏着白玉酒杯,一手斜撑着额头,眸光粼粼,面若桃花。这样的美人,饶是阅人无数的裘青龙都是头一遭遇见,当下看得心痒难耐。
裘青龙哪里舍得就此作罢,仗着酒劲儿将手搭在林阙肩上,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出双贤弟,我们再喝一壶!”
闵无依盯着那只放错了地方的手,索性挪到了林阙身旁坐下,将他摇摇欲坠的头靠在了自己肩上,顺势扶掉了那只碍眼的手。
林阙是醉了,但好在还存有一丝神志,他摆了摆衣袖:“不……不行了……我不行了。”
气若游丝,娇中带喘,闵无依登时联想到床笫之中的画面,心跳乱了,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出双也说不喝了,义兄,今日便作罢吧。”
青龙酒庄设有客房,专供那些喝醉了酒不便归家的食客住宿。
聪明的陈老板一早便预留了三间上房,见雅间三位起身离席,便一路小跑着上前来问:“大堂主,今晚您三位是不是在店里歇下?”
裘青龙颔首,老板便亲自领着三人往楼上客房走去。
“大堂主,这是给您准备的天字一号房,”老板请裘青龙入内,又低声询问:“需要唤青儿上来服侍吗?”
裘青龙的目光却偷偷游向林阙,他正被闵无依搀扶着手臂,醉态迷离。
裘青龙心想,此刻不便靠近林阙,待午夜再借机溜进他房内……嘿嘿……便道:“不用服侍了。”
闵无依哪能不知道裘青龙打着什么算盘,他朗声对老板说:“给我和林兄安排一间卧房即可,林兄醉得厉害,半夜需有人照应。”
老板应声:“好嘞。”
裘青龙面色一僵,如意算盘落了空。
……
青龙客栈不愧是裘青龙的生意,连客房都与裘青龙的喜好一个调性。
绣工精良的屏风将豪华客房一分为二,一侧驾着做工繁复的雕花双人床,另一侧放置着小池子一般大的巨型浴缸,缸底还有个炉口,生火便可保持水温。
闵无依将林阙安放在躺椅上,命人往浴缸里一桶一桶地倒温水,自己则趁这空档替林阙细致地洗脸。待浴缸里蓄满温水、缸底生起炭火,众人都退了出去,闵无依刚好替林阙洗罢了脸。
被热毛巾一捂,林阙感觉自己清醒了些许,微微睁眼问:“五一,这是哪儿啊?咱们到家了?”
闵无依又恢复了只在林阙面前展露的温和,笑道:“回什么家,师父都忘记我们出门干什么来了?”
干什么来着?哦,对了,闵无依说北地冬寒夏酷、于康健不宜,遂决定带林阙到江南游历来着。
林阙也笑道:“喝多了,迷糊了。”
“还知道自己喝多了?那裘青龙灌你酒时,怎么不知道拒绝?”
“唉……这不是顾及你的面子么,他是你义兄,我对外说是你友人,说起来这顿饭还是因为你才坐在一起吃的。”
“好嘛,自己贪杯,反倒还赖起我来了?”
林阙平日里便说不过闵无依,更遑论此时还醉着,他不与对方争辩,主动转移了话题:“不是备了温水么?你快扶我过去。”
闵无依无耐地摇了摇头,俯身抱起了林阙。
“哎!放、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林阙惊道。
“嘘——”闵无依不怀好意地笑笑,“隔墙有耳,师父小声点。”
林阙无声地挣了挣,无果,只能由着闵无依抱。
闵无依问:“师父自己洗,还是……?”
林阙窘道:“自……自己洗。”
“好。”闵无依爽快地应了一声,将人在浴缸边放下,立马绕到了屏风外面去。
林阙竟没来由地生出些许失落,这个五一,怎的说走就走?林阙愤懑地除去一件件衣袍,小心地步入浴缸。
温水渐渐没过脚踝、膝盖、腰身,林阙将身子缓缓沉下去,直至没过胸口。唔……水温刚好,令他顿时感到周身舒畅,仿佛白日里的疲累瞬间消解了一大半。
他侧耳听着屏风外的动静,闵无依就像不存在似的,无声无息。
“五一?”林阙轻唤。
“我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给林阙带去十足的安全感,他放松下来,又让身子往水里滑了一点。
许是酒精在温水作用下快速融入周身血液的缘故,林阙不过泡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竟渐渐生出薄汗,脑子也跟着天马行空起来,浮现出一幅幅旖旎春光。随之而来的,沉睡的玉柱竟也不听话地微昂起头。
林阙捧了把水洗脸,希望清除这些邪恶的念头。池水随之发出较大的响动,闵无依便隔着屏风开玩笑:“师父不会又晕了吧?”
“才没有。”林阙嗔道。他抬眸望向声音的来处,透过氤氲的水汽,屏风上画着一个挺拔的年轻人的侧影,他不由自主地想一直盯着这道侧影看,盯着盯着,玉柱彻底不听话了。
“师父,饮酒之后不宜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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