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雨比较小,闻奈从风衣的阴影里出来,躲在宽大的芭蕉叶下,伸出手来接雨水。这个样子的她像极了高中无忧无虑的时候,喜欢风,喜欢雨,喜欢音乐,喜欢自由。宋卿只是看着,就心底酸软。“姐姐在干什么?”宋卿的目光里满是爱恋。闻奈羽睫微颤,手腕淋着雨水,脆弱不堪的莹白,“在等雾气漫上来。”她微微勾起唇角,单纯得像个小孩子。在雨天等雾,真浪漫啊。这样富有浪漫情怀的姐姐,她却给了个那么朴素的表白。宋卿神情有些恍惚,从年少时开始,她便想象过很多次表白的场景,私底下也偷练过话术,但当时机悄然降临,一切都是顺水推舟。她因此,有些怅然若失。宋卿伸手,抚摸着她的侧腰,她怕痒笑着躲开。宋卿不放弃,又伸手去勾她的腰,轻轻往怀里一带,若无其事地说:“感冒了怎么办?”“不会的。”闻奈嗔道,不再躲闪,安静地靠在她肩上。树叶落下来,外套搭下来,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唔——”闻奈蝴蝶骨被撑着,被迫挺起了胸,唇瓣被含住,衣角被掀开。她里面搭了件纯色线衣,用力扯几下就变了形,感受着胸口的那只手,闻奈的脸颊腾得烫起来,“傻子,动一动。”宋卿眼里闪过喜色,将女人所有的声音都吞进喉咙里。这一吻,又耽搁了五分钟。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唇瓣都红肿得不象话。再又经历了两次之后,闻奈唇角被蹭破了点皮,终于忍无可忍,在热情小狗凑上来的时候,手指撑住了她的额头,“好了,不可以了。”宋卿食髓知味,一脸欲求不满。“你比我还小,怎么这么。”闻奈目光有些复杂,在看到她委屈可怜的目光以后,把“重欲”两个字咽了下去。接下来的路程,宋卿怕惹她生气,不敢再放肆。后来余叔找上来,给了她们两把伞,离开两三步的距离,闻奈发现了她湿透了的后背,心软得不行,抿着唇不说话。她们坐在回南城的车上,余叔贴心地升起隔板,车顶上亮着灯。宋卿敏锐地感知她情绪的异常,凑过来,嬉笑着。闻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就噤声不敢说话了。这着实逗笑了闻奈,又心疼,又觉得她傻乎乎得可爱,从旁边拿出个纸袋子,轻声说:“把衣服换了。”灯亮着,闻奈没有要关的意思。
宋卿在山上脸皮再厚,现在也感觉到局促,迟疑道:“现在吗?”闻奈听她说话都有了鼻音,应该受了凉了,不注意的话会感冒,于是语气重了些,“刚才亲我的胆子哪里去了?”“能一样吗?”宋卿嘀咕道。“哪里不一样了?”闻奈轻飘飘地瞥去一眼。宋卿立刻把外套扔在脚边,把上面的打底内衬脱到肚脐的位置,耳廓有点红,“你转过去。”闻奈没再逗她,翻出娱乐公司的年中报告,半指宽的厚度,密密匝匝的字眼,心不在焉地看起来。宋卿没说要灭灯,闻奈也忘记了,于是余光春色醉人,不知不觉中心乱了,久久没翻开一页。“换好了。”宋卿说,语气有点怪。她穿的是闻奈备在车上的职业装,是裁缝按自己的尺寸新做的,只穿过一次,但这件白衬衣对于宋卿来说显然有点小,特别是胸围那里,撑得扣子都快合不上了。“嗯,挺好看的。”闻奈面不改色地说。100车子抵达宋家小区附近,她们必须要分开了。两人从两侧下车,气息都有些不稳 ,宋卿尤为明显,隐藏在衣袖里的手在轻轻发颤,身体克制不住余韵的袭来。她扶着车门把手,头晕目眩了许久。闻奈拿出竹杖,走过来,递给她,“我明天陪你去医院复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她的目光真的好正经,明明刚才在车上宋卿被这反差惊到了,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羞赫,用手背冰了冰脸颊,“很晚了,六点以后吧。”“嗯,到时候我来接你。”闻奈替她拉了拉领子,温柔地笑笑,“风大,记得照顾好自己。”宋卿压下躁意,胡乱地点了下头,余光瞥见她手指上套着的素圈,泛着“水润”的光泽,心里砰砰直跳。舌头痛,脖子痛,小腹也痛,宋卿红唇轻抿,逃似地避开了对视,“如果你太忙的话,就不必赶过来,我自己有王医生的联系方式。”闻奈见她害羞,觉得有趣,明知故问,逗弄她:“你这就烦我了?”宋卿睁大眼睛,连忙解释:“我没事,我不是”只有闻奈可以轻而易举地撩拨她的情绪。她浅色的眸子里藏着焦急与恐慌,是长久压抑下造成的患得患失,闻奈心下一阵懊恼,倏地上前拥住她,“好了,好了,我胡说的。”宋卿平复下来,眼含热泪,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委屈的,“那你重新说。”还好宋家住得够偏,周围也没什么邻居,否则宋卿是绝对不会这样撒娇的。撒娇?她后知后觉愣了下,好陌生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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