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个兽核都拿不稳,还能干什么,还不如去医务室躺着。”话尾还带着一声冷笑。话一出口,教室里又静了静。温迪斯心里只有一个字:艹宋楠竹听到对方的话呆了一下,在以往职场的社畜生涯中,他也会遇到许多不是很友好的同事,或者是在领导面前给你穿小鞋,或者是在策划案通过的时候不阴不阳地戳人肺管。但是像今天这种直白的过分的类型,倒也是好久没碰上了。但总体来说,他并没有因为对方咄咄逼人的话感到有多难堪,一方面是因为这件事的确是他有错在先,对方不满倒也很正常,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现在似乎有更加紧急的事要处理了。宋楠竹朝着温迪斯再次说了声抱歉,便低下了头。在其他虫看来宋楠竹可能是因为委屈而不愿再看给他难堪的温迪斯,但只有宋楠竹知道,手里的这块兽核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震撼。无论是一开始触碰它,还是之后温迪斯对兽核能量的吸取,他都没有任何感觉。但就在刚才,昨日那种难忍的饥饿感又涌上了他的胃部。他本来以为自己有可能会再一次陷入混迷状态,但是令他诧异的是,那种感觉只出现了一瞬,紧接着便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手掌涌入了身体。这种感觉很奇妙,那个东西像水流一样缓慢的在自己的筋脉内部攀爬,一点一点地流进自己的身体。那饥饿的感觉似乎就这样被这股暖流所压制了下来,但就在这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的时候,宋楠竹感觉到自己身体正在产生一种极其恐怖的吸力。他的手心在此时有些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掌心钻出来。那一秒,一种强烈的不适感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手一抖,打断了对面温迪斯正在摄取能量的动作。之后,便是刚才那副场景了。宋楠竹在把兽核放回桌面上之前,再次捏了捏,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感觉,这让他内心的疑惑更甚。因而在和温迪斯说完话之后,他低头的时候其实也是在若有若无的打量着那颗兽核。手心内部的异变被突然打断,导致他此时感觉那里有些钝痛。这具身体好像对疼痛的感知力过于敏感,以至于他的眼角有了几滴生理性眼泪。而站在一旁的温迪斯见到宋楠竹低头不再看自己,便如同被揪住后颈的猫一般,一下就不再吱声了。温迪斯的身高要比现在的宋楠竹高一个头,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刚好可以看到宋楠竹的浓密纤长的睫毛,那里看起来似乎有些湿润。
他?他哭了吗?就因为自己刚刚不过脑子的一句话?温迪斯此时的耳朵已经红透了,所幸因为他鬓角发丝的遮挡不怎么明显。虽然他现在心里面一团乱麻,好像有几千只鳞蜂幼崽在脑内不停的嗡鸣,但他面部还是那副冷冷的冰块脸,让其他虫看不出来丝毫情绪。教授见状,感觉头痛不已,果然他不应该对这位殿下抱有什么希望。他敲了敲桌子,望着温迪斯,面容严肃地说:“殿下,请注意您作为雌虫的风度。既然这位阁下已经表达了歉意,那么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言罢,又转头略显忧虑地看着宋楠竹:“阁下,您还好吗?是否身体方面有所不适?”宋楠竹摇头,退后一步,朝他微微弯腰:“我还好,教授,刚刚是我晃神了,打扰了您的正常教学,抱歉。”“没关系,您也不是故意的,身体没事就好,您刚才的介绍很精彩,这已经让我感到很惊喜了”这位教授见到宋楠竹如此礼貌的举动,也是吃了一惊,点点头向宋楠竹表示无事。说完,他便让双方回到了彼此的座位。宋楠竹一坐下,便得到了洛提安的连环发问:“喂,楠竹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是不舒服啊?我就说要去一趟医务室吧,你不听我的?下课要不还是去一趟吧?”由于在上课,洛提安的声音很小,但是他这里的窸窸簌簌声还是引起了讲台上教授的注意,对方已经朝洛提安这里看了好几眼,为了不拖累宋楠竹,洛提安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但接下来的半节课,洛提安的心思已经全部跑到了宋楠竹的身上,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生怕他再出现什么情况。宋楠竹无奈地想,经过这一遭,自己在洛提安眼中易碎品的地位估计是要板上钉钉了。接下来的半节课没有再出什么岔子,教授居然也大发慈悲地没有再点名,这让不少雄虫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下课后,洛提安本来是想要拖着宋楠竹往医务室跑一趟,但是在他再三的重申自己没事之后,洛提安也只得放弃。看着宋楠竹那张脸,洛提安觉得对方下一秒好像就要咽气了,到底是哪来的信心说自己不用去医务室啊?没办法,他只能拖着这只逞强的幼崽去食堂大吃一顿,看能不能补回来。至于宋楠竹不想去医务室的原因,其实是因为福尔蒂特。没错,这位名义上的监护人至今还没有和他进行二次会面,自从在医院的那一次之后,他好像就如同忘了他这只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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