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律,只在桌前坐得笔直,重新将刚刚的剧本拿到眼前打开了。
白底黑字密密麻麻,一行一行规整得却非常容易叫人出神。江临看了半分钟,又有些恼火地回头冲宋律低吼,“我疯了才会自己收拾!”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宋律不明白,但看着江临气得咬牙,又只能抓起自己的外套作势要往外走。他瞥见江临脸上终于有了点笑颜色,脚步一顿,又提醒,“大门密码给我,我去买吃的回来。”
有人乐意跑腿,江临自然也不会拒绝。他将密码和午餐的菜单一起发给宋律,想着宋律应该会很自觉地不随便上门。
可一周后,在国外取景的江临便接到了宋律的电话。
西装革履的男人就站在他家二楼,但和他印象中黑漆漆一片的家不同,那时候房间里灯光通明,背景音还有不少人的说话声。
他睁了睁眼睛,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个发展,却不想趁他不在登堂入室的人还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张口问他,“窗帘喜欢什么颜色?”
宋律说话的时候还在房间里走动,于是江临跟随着镜头的转动清楚看见了自己住的地方被改成了多陌生的模样。直到镜头对着落地窗,他看着阳台上开得正好的小向日葵,脑子里嗡的一声,直接在片场休息区冲着手机低吼。
“你给老子滚出去!”
料到了江临会无法接受,宋律偏头挖了挖耳朵,看着一旁的经纪人已经满脸为难的试图拉江临了。他不想让可怜的经纪人不好过,于是一锤定音,“浅金色吧,挺好看的。”
“宋律!我他妈——”
江临出国那天,宋律去送了。江临不给他飞机时间,他特地去找了江铎公司里的人,用熟人机会拿到了江临的航班时间,最后在机场被江临狠狠翻了个白眼。
“你这样也太恶心了。”
小恶魔说话不留情面,宋律习以为常。他瞥眼看了看已经自觉避开的经纪人,庆幸江临身边的人都是江铎在安排。
不然这幅狗都嫌的德性,一定会让经纪人精神崩溃最后揭露他的本来面目。
至于江临是不是只有对着自己才这样,宋律也懒得细想。他只确保江临是过了安检,航班也按时起飞,掉头就开车去了新源街十四号。
宋律到的时候,请的人已经先在门口等着了。他风风火火地下车,迎着北京冬日过于寒凉的风往前走了几步,跟迎上来的男人握手。
“麻烦了。”
大门被吱呀推开,沉寂好久的院子终于有了些活泛的人气。宋律一边往里走,一边对跟在旁边的徐岩道:“我这边时间比较紧,这段时间恐怕要辛苦你们了。”
他开了门,带着人继续往里走,“一楼不用怎么改动,地暖给我铺好就行。重点是二楼,我想把基础设施都搞好了,再重新装修一遍。”
楼梯上的地毯被全部揭起来,一行人往上走去,宋律也没犹豫,一把推开了大门。
“这间屋子还是做起居室就行,反正也没什么客人要接待。所以等基础设施弄好了,装修还是围绕这儿进行。”
徐岩走进去环顾一周,回头跟宋律确认,“顶上的钩子呢?”
“拆干净。”
宋律毫不犹豫。
下午,徐岩带来的人已经开始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宋律站在屋子正中间,听着有人问这房子是不是他的,他刚刚笑眯眯说了句“那不然呢”,就听身后有人惊呼。
他一回头,看见墨绿的丝绒布潮水般落下,露出下面被遮盖的画来——
面容精致的少年穿着挺括西装站在聚光灯下,柔软黑发被镀上一层柔光,面容在光影浮沉中被衬得更是漂亮。致辞中的少年抿着唇笑,单手扶麦,模样坦荡姿态大方,立麦上折射得恰到好处的光亮都仿佛印证了他就是上帝的宠儿。
是十七岁拿到第一个奖的江临。
看见那幅画的瞬间,宋律眼眶登时就变得滚烫了。他心说是了,如果不是周沉,江临应该一直是画里的模样。
周身有吵闹的人声,但宋律像是无所知觉。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莫名觉得画里十七岁的江临像是在看他。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愉悦的笑意,让他想起那个过于炎热的下午,在楼下客厅里,穿着球服的少年偏着头冲他笑。
有什么东西呼啸着,冲他扑涌而来。
宋律一直是自控力很强的人,但这一次,他抬眼看着画里十七岁的江临俯视着自己笑,确实有些挪不动脚了。
最后惊醒他的是从后面传来的声音。
“这不是那个电影演员吗?”
青年的声音带着困惑,宋律一愣,掐着手心回头冲着人笑,“对,我是他粉丝。”
“可是这幅画、唔……”
徐岩一把勾着人脖子将人拖开,压低声音,“不想干就直接出去,懂?”
四周的声音都逐渐隐没下去,接下来两幅画被揭开,无一不是少年时候的江临。宋律站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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