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氛围静的可怕,原本闹作一团欢声笑语的宿舍,等他走进,又成了一片死寂。冷轻时早已习惯这种场景,他是宿舍的透明人,又因为家境贫寒,性格冷漠,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自从宿舍开始丢一些贴身衣物,别人就把异样的目光转向到了他身上,以前认识他的人说他有过前科,他被他们藐视着,自然而然的也没有人会接纳他。
他把包放在桌子上,洗漱间还有人在洗澡,自大的舍友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每次只能等他们洗完了,趁熄灯的时候,摸黑洗,有的时候他会听见别人说他是怪胎,更有传闻说他几个月洗一次澡,谣言越传越离谱,他也懒得解释,都拜赐于他好舍友们的宣传。
他在这压抑的日子里过了两年,只要再熬过一年就能彻底摆脱这里了。一天,舍友出去聚餐,只留他做了一天兼职,下班回了宿舍,迷迷蒙蒙的洗了澡,他的床上好像有什么热源,他刚要起身,却被拦腰抱起,隔着被子死死压住了。
他想挣扎,尖叫,嘴里又不知被塞了什么布料,无论他怎么呼喊,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响声。宿舍太暗,看不清是谁。
背后的热源死死缠着他,似乎并不太安分,双手他难以呼吸,泪水鼻涕流了个遍。那人还是不肯放过他,手抚遍了他的全身。
他未尝情欲,连自渎都很少有过,他一心只放在如何赚学费和生活费上,根本无心其他。如今又承受这一遭,他脱力般不再挣扎,倒在身后人的怀里,又像是投怀送抱故意勾引。
他有些后悔没搬出去,去租那间八百一月发霉的房子。他忍不住抽泣,那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异样,紧紧包裹着他,像是想让他窒息,他的难堪总是会被人发现,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有这么脆弱了。
他又想起一位老师,踩着高跟,头发染着鲜艳的红色,古板的脸上泛着红温,正劈头盖脸的说教,看着他眼角的泪,说哭是最懦弱的表现。可他明明没偷任何人的东西,任何解释都分外苍白,只是因为他穷,只是因为他没钱罢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捏紧拳头,咽下去,忍,他只有忍,才能活下去,在讨债的人、同学、或者老师面前,他的自尊又值几个钱。他是校园被欺负的玩物,是路边不起眼的野草,是被人踩在脚下又嫌晦气的臭狗屎。
他不再挣扎,任人宰割的同时,刽子手却离席了。一人的离开,只留下床板吱呀一声,他被被子裹着不敢看,反而是庆幸这样的劫后余生。
他洗了个冷水脸,脸上满是汗珠,他大口喘息,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是啊,他逃出来了,他不会再是那个穷小子,他只要再坚持一年就好,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带着心事睡着了。全然不见,宿舍里的一角发出了红光,悄然记录下了这一切。
经过昨晚的事,冷轻时学聪明了,吓怕了,连宿舍都不敢回去。兼职完,也躲着不想回去,虽然知道宿舍里没人对他感兴趣,但还是为了以防万一。这种状态没持续几天,他就被拦住了。
是宿舍的楼长,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他又想起那个夜晚,那双眼睛又让他想起从前。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发育都比较晚,比起正常的男生,他显得瘦弱许多,以至于在学生时代,他总是被人多多“关照”着,白天被关照着,晚上也睡不好。高中也发生过这种事,细密的吻落在他脖颈,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部。他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努力睁开眼,发现床边根本没人,舍友们打着鼾声。宿管在门口照着灯,他把一切都归结为自己精神出了问题,贫寒的家境让他举步维艰,在学校也是堪堪温饱。
捐款时,他拿着五十元,被记录的同学瞟了一眼,只那一眼,就便能让他羞愧难当,同学两三百捐着款,他记在心里,这便是穷病,同学踩着新买的球鞋,互相攀比,他只能穿开胶的山寨鞋,两三双,他连走路也要分外小心,以免踩到别人的新鞋,限量款,很是威风。
高中双休父母从不来看他,原因无他,只是嫌时间太长,他被别人和别人的父母阴阳着,他走到宿舍门口,就听见别人的父母要离他稍远一些,好好的五人宿舍偏偏来了个乡巴佬,或许是被人提醒了,声音才小了一些。他不敢走进去了,像是赤裸着,被扒了皮一样。就算这样,也会被人嫌脏。
他换了个地方,坐在操场上,青春洋溢这个词从不出现在他身上,无奈的他被篮球砸了一下,那人笑了一下,拿着自己的球走了,他总是这么倒霉,校园里竟无他的一席之地。他看着学校垃圾站旁的那株玉兰树,早就不是玉兰开花的时节了,可他无处可去,无处可躲。
他坐在玉兰树下蜷缩着身子,打扫的阿姨从他身边经过,好累。雨水劈劈啪啪落在他身上,是落雨了吗。那也好,他在屋檐下躲雨,或许这是最后一片净土,就这样消失该多好。
他换了名字,离开了父母,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没人认识他,没人了解他的不堪。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从眼睛里看到了鄙夷,像是为了不和他产生联系,却又不得不完成任务般,机械的问他还好吗。
他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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