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一夜沉睡,本是很舒服,但宋玉卿一大早便被生生热醒了,夜里清凉,即使被热炉抱着,也能照样睡去,但天亮后便不行了,身边的巨型大火炉烤得她心焦。
晃了一眼身边呼呼睡着的男人,宋玉卿坏心眼的捏住了他的鼻子。
“嗯?娘子,你醒了?”男人感觉一阵憋闷,猛然睁开眼时却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不过脸上好似不怎么高兴。
“早就醒了,被你热醒了。”
常奎听着呵呵一笑,“我天生体质热,娘子多担待,等到冬日,就舒服多了。”
“那还得热这么久呢。”宋玉卿无奈躺倒,摸了摸已经饿扁了的肚子,转头气哼哼道:“我肚子饿了。”
外头已经响起了些动静,好像有人已经起来忙活了。
他们两日说到日上三竿,让常春一人起来弄吃的,总有些欺负人家。
“哎,我马上去做。”常奎听到娘子说饿,麻利穿好衣裳,跑了出去。
不过他去到厨房时,早膳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常奎看着这弟弟,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气闷,这活计老三怎么如此熟练了,再这么下去,他拿的出手的东西,岂不是越来越少了?
直到常春将东西都端到了桌上,宋玉卿也洗漱好坐在一旁,莫名有了危机感的男人还有些闷闷不乐。
“大哥,你怎么了?”常春看着突然跟个委屈大狗似的兄长,嘴角微抽,这神情可是多年未出现过了啊,怎么现在竟然返老还童了?
记得幼时,每次说不过二哥,他便是这样的表情,娘亲看到心生不忍,又是一番怜爱。
后来,他才渐渐明白,这原来也是大哥的计谋,笨口拙舌的人自然会另辟蹊径来求得关爱,大哥可一点不傻。
不过算了,爹娘走后,他一人撑起家,也属实不易,娘子就暂时让他独占一会吧。
宋玉卿扫了一眼桌上的蛋羹,馒头,还有两碟小菜,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无奈道:“好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说着,没忍住又凑近他的耳边,压下了声音,“晚膳想吃烤鸡,你帮我做好不好?”
“好!”常奎一听,立即收了脸上的哀怨,高兴道:“都依娘子。”
这变脸速度比六月的婴儿还快。
目的达成后,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个看似凶狠的粗汉子。
常春瞥了一眼自己大哥的傻样,快速吃完后就先回了屋子,临走时还特意交代宋玉卿一会过去作画。
常奎才不管臭小子的白眼,欢欢喜喜收拾着桌上的碗碟,琢磨着要不要去河里弄几条鱼。
忽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随即,一个苍老声音响起,“常大,常大,在家吗?”
宋玉卿一顿,看向常奎,问道:“这是?”
“是村东头的钱婆婆,走吧,去看看。”说着,便快步往门口走去。
宋玉卿紧跟身后,随着吱呀一声,门刚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便走了进来。
老人家前额和眼角的皱纹已经很重,但面容和蔼,笑呵呵的,看得出来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家。
“常小子,那老尚家要起新房,正要找人帮忙,五十文一日呢,你去不去?”
常奎笑道:“怕是没空了,我过些几日便要成亲,到时候您可记得要来啊。”
“成亲?”钱婆婆一愣,浑浊的眼眸忽然亮了几分,拽住常奎的手,欣喜不已,“这么多年了,你可终于要成亲了,是哪家的姑娘啊?”
正问着,眼珠一转,这才看到站在身后的宋玉卿,“这位姑娘是?”
“钱婆婆好,我叫宋玉卿。”说着,屈膝给前面的老妇人行了个礼。
钱婆婆看着面前眉眼盈盈的姑娘,还给她俯身行礼,这周身的气度,一看就不是穷苦人家里出来姑娘,她睁大眼睛,转头看向傻笑的常奎,顿时目瞪口呆,“常大,这就是”
正在傻笑的男人,立即拉过一旁柔软的小手,一脸骄傲,“嗯,这就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姑娘,钱婆婆忽然心头一震,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三十年前的场景,那时的常家老大也是这样的高兴,身旁的女子也如现在这位一般,不比这位姑娘颜色还要艳些。
不过,可惜的事,美人薄命,那姑娘嫁过来才十五年便走了,没过多久,常大和常二竟然也一同随她离去,留下三个孩子,老大和老二还好,那老三可才四岁。
唉,真是命苦啊。
如今又来一位俊俏姑娘,她真不知是该不该高兴了。
只希望她命长些才好。
“姑娘瞧着面生,是哪里人?”
宋玉卿眉心微蹙,斜眼看了看一旁的人,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我我是”
常奎知道她的顾虑,立即站出来解释道:“曲安县人氏,我拿东西去卖时遇上的。”
“原来如此。”钱婆婆不再多问,将手中的菜篮子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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