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涟居高临下地看着蛟,跪坐在地上穿着白色素袍的少年乖巧安静地等着那涟发话。
“抬头。”那涟盯着蛟的一举一动,刚刚他传回来的时候明明把那本书扔在山洞里了,不知为何刚刚脱去外衣的时候那本书居然从他身上掉了出来,他心里有万般疑惑也知道这本书肯定不简单,空间戒里也收不进去,那涟只能把它放到床上,准备晚上再来研究。
少年闻言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
明眸皓齿,肤白似雪,一双圆眼又大又亮像点缀了点点繁星,白色的衣袍更是衬得他人畜无害天真无邪,偶尔一眨睫毛都让人心也跟着颤动一下。
那涟怎么看都觉得梦中强硬地用威压压迫自己跪在地上,面不改色打破自己头的人是面前这个人。
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恭恭敬敬,低声下气的人。
那涟迟迟没有说话,蛟平静无波的双眼观察着那涟的神情,默默在心中猜测那涟这么做的原因。
那涟越想越不爽,被自己所看不起一直打压的人摁着跪在地上像孙子一样被打,尊严在地上被狠狠摩擦踩踏,而后被随意丢弃的感觉任谁都无法接受,所以即使那涟自己认为那个梦的一切都是假的,现实中并没有发生这些事他也还是无法忍下那口气。
他手里的紫电蠢蠢欲动地跳跃着,终于在下一秒毫无预兆地飞跃到跪坐在地的蛟身上。
那涟刚突破还无法很好地控制灵力,蛟平时不是没被那涟电过,但这次却基本可以说是要了他半条命。
刚突破后较之以前小打小闹的灵力完全不同,毫无收敛的更为强悍的灵力直奔身体经脉,雷电在里边上蹿下跳活跃拉扯着脆弱的经脉,血肉被电得麻痹仿佛要停止,凸起的血管甚至还发着紫电,皮肤被紫电从里贯穿到外而后重新回到主人身上。
蛟那双盈亮的圆眼一下失去了光泽,只剩下隐忍和痛苦。
娇嫩的皮肤耐不住那涟这般折腾,已经有些被割裂开一道道血口,素白的衣裳被鲜血染红,蛟紧咬着牙齿压抑着痛呼,额头冷汗青筋直冒,终于还是眼神涣散着倒下。
那涟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蛟,一开始的慌乱心虚后又是理所当然的指责。
“哼,没想到我突破的这段日子里你还是这么没长进,你自己无能可怨不得我。”那涟抬脚踢了踢蛟,看看人是不是死了。
蛟只是身体被雷电麻痹得动弹不得,意识因为疼痛还是清醒着的,他把舌尖都咬破了只为警告自己控制抑制不住的情绪。
要不是家主救了你你早就没命了,他甚至还善良地收养了你一个低微的妖族,你该感恩戴德用这条低贱的命回报他,只是让你照顾他的孩子而已,照顾好少主而已,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说的以命回报岂不是可笑至极。
蛟平复了一下思绪强忍着撕裂的痛楚开口:“是的,主人说得……是。”
那涟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狗怎么敢做出忤逆自己的事呢?
他甚至想奖励一下蛟了,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看你这废物的模样,我就大发慈悲允许你陪同我一齐泡蕴灵泉吧。”
蛟一下就愣住了,蕴灵泉是修真界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不仅可以温养强韧身体和灵魂,还可以吸收里面的灵力巩固自身的根基。
从来没有谁能霸占蕴灵泉的先例,因为蕴灵泉本就难寻且难得,多少人因为它厮杀丧命,于是规定了如若谁遇到了蕴灵泉绝不可据为己有,否则将遭到修真界的通缉。
但那家是例外,那家是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的显赫世家,家族里秘境法宝多得堆积不下,于是那家的大能就把那些法宝灵物聚集在一起施法封印在了一处泉眼里,庞大的灵力不断滋养着这处泉眼,在那家大能有意助力下最终形成了蕴灵泉。
这是独属于那家的蕴灵泉,用无尽财力精力堆积形成的,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这样珍贵的存在本不该是蛟这样的人所能碰触到的,他不是没见过,从小到大那涟都是他侍奉的,他陪他去过蕴灵泉,只是远远的一瞧,身体里的灵脉就开始慢慢温热起来,像是浮在云端轻飘飘的舒服。
“走吧,本少爷现在身上难受死了。”那涟没等蛟回应,瞧也没再瞧他一眼就先走了。
蛟只好忍着身体剧痛从空间戒里取出传送符纸,犹豫了许久才狠下心撕开传到泉浮洞外,撕开发出的斯拉声仿佛也是他心碎的声音,传送符纸价格昂贵,是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东西。
他身上也就只有五张,用一张少一张,还是用在最不用用的时候,泉浮洞距离不远,哪怕是凡人也只用走一个时辰,蛟心疼地看着符纸消散在空中,而后金光一闪。
蕴灵泉就在泉浮洞里,设有结界,只有那家的嫡系血脉才可以进去,外人只有得到嫡系血脉的同意才可进入。
至于什么认可,怎么认可,蛟到了之后看到那涟满脸的别扭还在内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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