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退休,可惜他的期盼往往只能得到相反的结果。
不过沈锦丞不在,他终于能休息一周了。
人生际遇很难说。
他出生在廉价的出租屋,自幼一穷二白、家徒四壁,还有早逝的妈和拖油瓶的弟,他最好的命不过是念完大学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工资能养得活自己、供得起弟弟,不用朝不保夕,颠沛流离,足矣。
换作十年前,安淳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有一天他能出国,能坐头等舱往返国际航线,能不急不缓地读到博士毕业,并且入职一所高等院校,成为一名光鲜体面的社会精英。
那两个衣冠禽兽毁掉了他原有的人生,又赐予他新的命运。
如今他欠他们的钱是怎么也还不上了。死又不敢去死,活也只能委曲求全地活,他安慰自己,身而为人,注定困于血肉之躯,或许来世再做无拘无束的自由生灵。
他缅怀过往,却没有尝试过寻找聂非和安楠,见到了能说什么?他不过是个表面风光的娼妓,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连累旁人。
好好活着吧,像翻滚的枯叶,在风中苟延残喘。不知情的看了,只会觉得这叫诗意和烂漫。
***
在有条件时,他们允许他享有一定的选择权。安淳在给沈锦丞当秘书和去大学教书这两者间,选择了后者。
其实他心里清楚,沈锦丞不会真的给他安排什么工作,不过是随叫随到的玩伴,和解决生理需求的泄欲工具。即使他不留在沈锦丞身边,也要在对方有需要时24小时待命。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是那两个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婊子。一切的宠爱、优待,是对他表现出色的嘉奖;什么爱来爱去的,他要是真以为自己姓沈,就大错特错了。
沈锦丞的履历十分优秀,他天生是读书的料,又遗传了成功男人不可或缺的品质——心狠手辣。名校毕业后,在海外积累了三年工作经历,回国自然不会再进企业打工,而是接手了一家会员制的私人俱乐部,每天辗转于生意和酒会,忙得不可开交。
陆嘉亦的生活较为朴质,家和医院两点一线,反而和他有更多时间相处。
这么多年了,安淳始终没能和陆嘉亦培养出共同语言,他认为他和陆嘉亦的隔阂是娘胎里带的,和沈锦丞上床还能演一演热恋情侣,和陆嘉亦就只剩下公事公办。
好歹他是托了陆嘉亦母亲的关系,才能留在那所文科院校的历史系任教,在伺候人的时候殷勤点,尽心尽力,叫做卖身的职业素养。
但陆嘉亦不是很领情,在他要脱衣服时制止了他的举动,说:“今天累了,你去睡吧。”
“哦。”安淳重新扣上扣子,回到自己在隔壁的房间。
到底是比不得荷尔蒙过剩的青少年时期了,那会儿他们俩巴不得天天把他拴起来操呢。
安淳躺在他的卧室里,今晚一个人睡,本该轻松自如,安然入眠。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了。
他体内那股属于女性的欲望,在年龄与身体趋于成熟后,日益膨胀、愈演愈烈,来到了没人操他,他会很想的地步。
他裹紧被子,陆嘉亦和他仅一墙之隔,假如他胆敢去投怀送抱,陆嘉亦是会满足他把他操得欲仙欲死,还是赏他两耳光让他清醒下头脑,他不知道。但他不想冒着挨打的风险去求欢。
安淳把手伸进被子里,揉弄着自己两腿间那个掐一掐就会流水的阴蒂,它敏感得像含羞草,只不过植物是一碰就闭合,而它一碰就会颤微微湿淋淋的舒张。
贱死了。他在堆叠起的快感和消退的羞耻心中缓缓张开了嘴,随着指尖的抠挖,喉咙里溢出连声喑哑的叫喊,短暂的高潮像一簇转瞬即逝的烟花,他卸了力气,紧绷的双腿霎时变得软绵绵。他埋下脸蹭了蹭被角,疲倦地合上眼。
沈锦丞大概是凌晨三点回来的。
安淳隐隐约约听到了开关门的响声,他以前睡眠很沉,但在国外那几年沈锦丞也经常很晚回家,不管多晚,总是要把他从床上拖起来,要么搂着他说胡话,要么简单粗暴的强奸。
导致他现在一有响动就会惊醒,情绪上并无波动和恐慌,可身体却战战兢兢。沈锦丞就像古代喜怒无常的暴君,他要像占卜晴雨的巫觋那般谨小慎微地揣摩对方的心情,所以他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
今晚沈锦丞大约是累了,只听得见一些脚步声,似乎进了浴室,然后径直回房间,灯一关,万籁俱寂。
安淳松了口气,放心地呼吸起来。然而他的身体不这么想,他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空虚和失落。很想要拥抱和亲吻,也想要被插入和冲撞。
他的精神和肉体又开始分裂了。
***
“沈老师,你一个人啊?”
安淳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解决午饭,耳畔传来学生的问候。
他花了十年时间也没能改掉他的慢性子,做什么都很迟钝;虽然他已经过了被人叫住会脸红的年纪,但“沈老师”这个称呼让他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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