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歌谣中的海滨之轮,就必须要知道这个传说的来源。当地人对这个歌谣却避之不及。她正坐在旅舍门口的桌子上翻阅搜集到的牛皮书内的调查记录,此刻天色尚早,此地靠近海域,清晨并不潮热,还有一些伴着海水气息的凉意。“玫瑰花瓣的花冠。”“花瓣满囊。”“灰烬,灰烬。”“我们都倒下。”扎灯看着那个面容像玫瑰花瓣一样的小女孩,她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摆弄着一个玩偶,哼唱着这首童谣。扎灯走了过去,蹲下看着她,那个小女孩注意到她,“扎小姐,你好。”扎灯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孩子相处,她思考了一会,从口袋摸出一颗糖,“安娜,你吃糖吗?”安娜摇了摇头,“我有蛀牙,吃糖会被骂的。”她说话的时候可以看到后槽牙隐隐约约的黑色,扎灯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看来某个小姑娘总是背着妈妈偷偷吃糖。”安娜有些害羞,她把手指比在扎灯的嘴唇上,“嘘,这是个秘密。”扎灯笑了起来,“我也爱吃糖。”“那你也会背着妈妈吃糖吗?”安娜咧开嘴笑了起来,“你也是吗?”扎灯愣了一下,安娜没有等她回答,小手按在她的镜框上,“之前的大哥哥的眼睛是蓝色的,但是你的眼睛是黑色的。”“之前的大哥哥?”扎灯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你是指之前的调查员?”安娜不明白调查员是什么,“什么调查员?”“刚才的歌,是谁教你的呢?”扎灯试探地询问。“是我听大哥哥唱的。”安娜哼了一下那个旋律,“大哥哥走之前都在哼这首歌。”是那个失踪的调查员。在扎灯还想询问些什么时,背后传来了一个,“扎灯小姐,你的信到了。”她从送信员手接过信封,拆开后,是一张暗纹纸。是她借住古堡的介绍信,智脑伪造出的身份,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介绍信,她费解地看着那个奇怪的章印,直到安娜的声音传来。“姐姐,你也要去那个古堡吗?”她看向安娜,“也?”安娜点点头,“大哥哥也说要去呢。”前往古堡要穿过森林,她边走边看指南针,手机因为太过于偏远而失去信号,她本来方向感就不是很强,只能靠着指南针和地图走,阳光被柏树的树叶剪碎落在扎灯的身上,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眼镜因为流汗也时常往下滑,她有些烦恼地把眼镜按在眼睛上,“真烦人。”正当她想从背包旁拿一瓶水喝喝看时,听到了踩在树叶上的脚步声,她警觉地把东西塞了回去,“谁?”背光走来一个人,他仿佛是闲庭信步,“又迷路了吗?”对光线有些敏感,扎灯眯起了眼睛,“我……是的,我迷路了。”“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莫名有些耳熟,她忽然记起来,是那天晚上的先生的声音。“我要去崖边的古堡,请问先生您是?”他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古堡的主人。”她当然知道,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能在这里像逛花园一样,除了古堡的主人、特尼布里斯家族的后裔,还能是谁,她想要翻找出介绍信,“特尼布里斯先生,我是……”
他的声音又传来,“我知道你,扎灯小姐,叫我卡修斯就好。”他的语调十足的冷淡,但是又有叫人挑不出错处的礼貌,“欢迎下榻于寒舍。”扎灯甚至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他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并示意她跟上。她跟在他背后,发觉他身形瘦削高大,扎灯的眼神不自觉落在了他被缎带束了起来的银色长发。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会有这样的银色长发了,而且这样有光泽,这样漂亮,像月光牵丝一样,她自顾自地思考着,真是个好看的头发,要是……也看到就好了。她忽然被脑海中的这个想法给惊到,是谁看到?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右眼又开始微微发热起来,她不自觉地用指尖按住了眼角,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停下脚步的卡修斯,一头撞在他的背上,她的眼镜被撞掉。“嗷!”她疼得叫了起来,一边道歉:“抱歉抱歉!”她感觉到脸颊上冰冷的触感,仿佛深海刺骨的温度,直达眼角,“这里疼吗?”“没事的……”那种如同附骨之蛆的湿冷瞬间爬满全身,她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大夏天的……”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看着她失焦的双眼,收回手,不着痕迹地细捻了一下,将眼镜捡起来递给她,“小心。”她重新带上眼镜,世界清晰起来,此刻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长相。卡修斯的脸阴郁而苍白,一双浅淡的蓝绿色眸子,时常沉着些暴风雨的海面一样的颜色。削窄的面上有陡峭而立挺的鼻子。银白色的长发松松地垂在身后。他的皮肤苍白得就连蓝紫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仿佛从未见过天日,从深海中浮出。他那双唇色也极为浅淡,此刻他靠得有些近,她又一次感觉到那种古老冰川震荡的刺骨寒冷般的气味。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并没有什么羞涩或者紧张的情绪,她发现他的眼瞳是那种深海生物一样的横向的形状。不仔细看,并不能发觉,初看只觉得怪异,瞧久了,无端地感觉一种身心都被蛊惑的飘飘然。他抿了抿嘴唇,她才如梦初醒,“失礼失礼!”她想要退后,他弯腰,手按在她的头上,他仿佛不用呼吸一样,她几乎不能听到他的气息,她感觉到头上的触感。他摘下一片树叶,递给她看,“树叶。”她看着那片树叶,又看了看重新拉开距离的他,忽然笑了起来,“你的手指真好看。”他的手苍白,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紫色的血管,修长,骨节分明,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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