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歪头听着,想它明明是蓝金色的,又不是纯金做的。
日子似乎过去很久,久到猫吃他的包子已经成了一种习惯。那天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同,猫和往常一样跃上去收它的咨询费,却在吃了几口后一倒头昏了过去。
猫再醒来时已经被装在笼子里,脖颈挂上了号码牌,远方停着辆卡车不知道开往什么方向。男人站在旁边抽着根烟同另一个人谈价钱,那笔数目不知道够买多少个包子。
“你少唬我!我为了抓这只猫费了多长时间,不可能便宜卖你!”男人执拗地争执起来,手上比了个数字,“这可是蓝金渐层。少说这个数!”
两个人还在为钱的事争来争去,没人顾得上猫在一边没命地尖叫。它年纪太小,能力尚弱,情急之下怎么也变不回人形,叫哑了喉咙也没能蹦出一句人言,被吵急了的猫贩子一块黑布便蒙上了它的天。
后来猫在别人准备给它拔指甲时抓伤猫贩逃了出去。它两个指甲连根断了,爪子也在逃跑时挨了一棍,猫流了满地血拼了命地跑,找了个废弃仓库窝了许久才勉强变回人形,撑持着去街边诊所求援。
这件事让苗屿险些断了只手腕,好在治疗后并无大碍,只是留了个浅浅的疤。他的声带也有受损,最初甚至只能挤出微弱的猫叫声,把赶去看他的苗溪吓得不轻,边哭边扇自己巴掌说不该让苗屿自己去玩。
苗屿康复后便很少再讲话。父母担心他是应激障碍,平日里便哄着他多说两句,好在苗屿的语言功能依旧正常,只是性子寡言少语,家里也就由着他去了。
他把自己的灵体变成一只白猫。纯白的,没有一点花色,在猫类眼光里算是最丑的那种。猫几乎不再用真正的灵体示人,他习惯了这种单调的颜色。
他的平安扣大约是落在了那座山上,也或许算是替他挡了这一灾,他到底还活着。
苗屿一直很想找到他的东西,想着等长大以后,但那座山没两年便出了命案封住了。即使他在十几年后考来了凭山而建的院校,到底也没有机会再回山上看一看。
而一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却编了许多话诓骗他的人,一抬手便破了数道禁锢,轻而易举带他上来。
今天的夜和那日罩着笼子的布一样浓重,男人的笑中埋藏的东西似乎只多不少。
猫抛出他的疑问后,蛇的反应却比想象中平静。
既未恼羞成怒,也没有装傻充愣,蛇只是拍了拍衣襟,对他微微颔首。
“我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做自我介绍。”蛇环顾四周,手心顷刻间聚起团火花,照亮他苍白而无血色的面容,“我叫佘承尧,今年21,特种作战部总指挥,评级3s。纯血,灵体是蛇,能力是火。没有亲人,家住在北亭街。没有恋爱经历,你是初恋。喜欢你是因为投简历那天在街口看上你的脸。隐瞒能力是担心你觉得我恐怖不肯接近。”
蛇眼见着还要说下去,却被猫给打断。猫指着自己的脸有点错愕地问道:“只因为这个。3s——你陪我在街道办过家家?”
“我说别的你又不信。”蛇自言自语道,“对啊,就因为脸。我肤浅,看见个长得帅的就拔不动腿行不行。”
不等猫下一句话出口,蛇便抬起手有意把腕部的银手环露给他看,见猫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便轻描淡写问道:“猫猫。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见猫摇头,蛇露出了然的笑,先是抚摸那块被手环掩住的皮肤,又干脆利落扯下束发带勾在手心里玩。
“上面也怕我们作乱。研究所出来的3s常年都要带着法力禁锢环,施法超出限度就会被警告。”
蛇站在山顶俯瞰着眼下的风光,隐约能见得旧公园门口处挂的破落的彩灯。他趴在木栏杆上,紫色的长发随风扬着,蛇回头冲猫勾出一个神秘叵测的笑,边托着腮眺望边悄声问道:“你说什么样才算超出限度啊?”
猫怔了怔,在看到他指尖燃起火焰时下意识出声制止道:“佘承尧!”
下一秒火光通天。
猫只来得及见到那串彩灯被引燃,火紧接着吞没了整座山头,漆黑的山顷刻间便如白日般光亮。然而那火并不烧灼万物,只是生光发热,如过年点起的红灯笼般华灯高照,流光溢彩。火的温度驱散了山顶的严寒,遥遥地把他们笼罩在暖焰下,既温暖又不至于把人烤得干灼。
蛇像是明白他的顾虑,适时冲他笑道:“只有我们能看到。不是实火,不伤东西。”
他讲这话时声音明显变得很虚弱。猫立刻去看他手腕,果然见到手环扣着的地方有血流下来。淌在地上,和浓稠的火融在一处,还弄脏了蛇引以为傲的外套。
“苗屿,我把这山点了送你。不生气了好不好。”蛇拿手指蹭掉他衣服上的血,眼角有晶莹的水光一闪而过。
“我不冷……我也会爱人的。”
猫没有把在山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讲给蛇,他只简短地说有人在这骗过他。但苗溪此前透露的信息足够蛇把它们联系在一起,猜测到大概率就是这件事让猫断了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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