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中,就张辽唯独与关羽投缘,除了都是山西同乡的缘故,二人也惺惺相惜彼此身上的英雄气,故而他对关羽是称呼表字。“文远将军,温侯是否同意援助,为何只派来两千人?”刘备急的甚至没有请茶,开门见山的问道。“回刘皇叔,温侯确实已经同意救援,可他也是前日才抵达九江,大军尚未来得及整顿备战,故而只能令我先率两千人押运军需前来。”兄弟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关羽直接开口,“文远,我亲手把大哥的书信交给你的时候,你不是答应我当即整军备战吗,今日缘何以此为借口?”张辽面露难色,叹了口气,摇头道:“实不相瞒,九江兵马皆是袁术旧部,战力孱弱,我军精锐皆在广陵无法及时回援。温侯也的确让人率领并州骑兵赶到了,可数百里的急行军,人不累马也累,还需休整啊。”这话听来更加不靠谱了。既然能从广陵赶来,那就证明你是有心想掺和进来的,两万淮南军战力再弱也被你张文远训练了大半年,总不至于能比蛾贼还差劲吧?想来不过是要趁着曹军与自己大战的时候,看情况分上一杯羹。呵……倒是他吕奉先的做派。刘备心里不齿。“贼军都杀到门口了,不带兵马却送军需,顶个甚用啊!”张飞直接就扯开嗓子吼了起来。“张将军不必心急。”张辽笑着解释道:“这些军需可并非寻常之物,或可助你们破曹。”张飞冷嗤了声不愿意听,关羽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有刘备还有些许耐心,问道:“文远将军何意?”张辽笑着将竹简递了出来,“我那允文贤侄给你的信,皇叔且看看。”将信将疑的接过信后,刘备迟疑了一会才打开。然后,刘备的表情就变得颇为有趣了,先是一怔,随后眉头紧蹙,最后又是一阵茅塞顿开。张辽对此见怪不怪了,因为当吕布在阳渊(安丰与九江交界的县城)拿出这封信来的时候,堂上众人的表情,也如刘备这般。“妙极妙极,这只怕是唯一可能挫败夏侯惇的办法了!”刘备谨小慎微的将竹简收起,凝神道:“方才你所说的允文贤侄,可是温侯佳婿林允文?”“就是那小子。”张辽脸上露出几分傲娇的神情,连称呼都从贤侄变成了小子。“温侯有此人辅佐,难怪能在纵横两州之地,实乃大才也。”刘备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羡慕神色,很不为我所有。“皇叔,温侯另有话让我带到。”大概是实在渴了,张辽也不顾刘备没开口,走到一旁的台案上端起茶壶灌了一大口,弄的刘备脸上一阵面红。“温侯说了,请皇叔依照信上所言行事,待退去曹军先锋,我们的人必然也已经抵达前线立寨,不会让皇叔独挡曹cao的。”“好好好。”刘备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点头道:“请你回告温侯,我必按此方略行事,搭救之恩容退曹之后当面致谢。”“一定!”张辽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对了,军需全部都屯放在了西城门口,请皇叔早些赶往安丰县部署吧,我要先回阳渊了。”“辛苦文远将军,我送你出城。”刘备做了个请的手势,引领着张辽往外走。送别了张辽,刘备看着满满五大马车的军需,下达了前往安丰的军令。看着刘备大军鱼贯而出,安庆县令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家伙,终于走了啊。“大哥,你真的相信这黄口小儿的信口胡诌?”路上,张飞有些不满的吐槽。他觉得自己要听令于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小孩,这事实在荒唐。“眼下我们也别无他法了。”刘备眼神坚定,似乎对林墨颇有信心,转而看向张飞,“三弟,就是这黄口小儿助吕布稳住徐州,夺下九江、庐江和广陵三郡,你还觉得他是在信口胡诌吗?”“若是有用,俺当面向他道歉又如何,要是坏了大哥的大事,哼,可别怪俺的丈八蛇矛欺负他年少!”刘备关羽相视一笑,人家可是吕布的女婿,哪是你说捅就能捅的。……安丰城外三十里处,一支数千人的队伍正在向南推进。他们的行军方式颇为诡异,三千步卒列成三个方阵,两千骑兵游走于方阵之后,时而略显零散,时而又能凝聚,颇有形散神不散的味道。“子和,穿过前面的山洼就是一马平川,到时候便可直捣安丰了。”夏侯惇扬鞭指着前方的谷口说道。“大兄,斥候称刘备前几日突然从安庆转回到了安丰,这事颇为奇怪。”曹纯颇为狐疑的说道。“他刚到安庆,那县令只当他是皇叔招待,可得知我们兵锋后,不能相容也是可以理解的。”夏侯惇的分析也算是剖析人性了,曹纯深以为然。行不多久,眼看便要出了谷口的时候,一侧的山岗上突然射来一阵箭雨,当即射翻了上百人。有埋伏!“盾牌兵掩护,左退!”夏侯惇吼了一声,方阵内的步兵开始动了起来,一排军士举着盾牌挡在前头,后面的军队开始向左侧的溪涧退去,很快就退出了箭矢的有效杀伤范围。曹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奇怪,这里虽是有山岗,可又不是一线天的地形,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埋伏,刘备怎么会选择在这里设伏。没等他诧异完,山岗上竖起了一面面的旌旗,一杆‘吕’字大纛尤为显眼,并且伴着一阵阵厮杀声此起彼伏。
是吕布!夏侯惇与曹纯互看一眼后,纷纷扬起手中兵刃,大喝道:“弟兄们,迎敌!”一声令下,全军将士急速变阵,步兵形成一个大方阵,骑兵则是退到了两翼之间,就等着他们从山上冲下来。杀声是喊的震天响,就是不见有人冲出来,夏侯惇阴恻恻的眸子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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