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靠在门口的栅栏处,心中感慨,真诚固然是必杀技,可不是谁都能用,比如自己就不行,万一于禁突然发难,寻常人估计就得身首异处了。“于禁,于文则。”吕布笑了一声,随后缓缓说道:“初平三年的时候,你就跟着曹cao去了酸枣,虎牢关下我们算是缘悭一面。兴平元年,濮阳大战的时候,你带兵连冲我两座军寨,还把我的部将高雅给斩杀了,没说错吧?”于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吕布的到来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还帮着把自己给解了束缚,更让他好奇的是,吕布怎么会知道那些事情。接着吕布继续道:“我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的时候是兴平二年吧,濮阳城下,你,还有许褚、典韦、夏侯惇、夏侯渊、李典,六人围攻我,那一战可把我缠的够苦啊。”看着老岳父脸上波澜不惊,好像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林墨就知道,这还真不是他在凡尔赛呀。当今天下,不……前后三百年,也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可以正面接住这六人的围攻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于文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曹cao攻打宛城的时候,张绣降而复叛,杀的曹营是措不及防,丢盔弃甲。我听说,只有你的部曲是没有发生混乱,还挖了沟壑反攻张绣,了不起。不瞒你说啊,就算是我的麾下,能做到这一步的,怕是只有张文远了。”这下,于禁更懵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呀,又不想是要套取消息,难不成真的是想招降我?能让吕布亲自前往大牢,还从他的口中得到了如此高的赞誉,于禁觉得这已经是殊荣了。就算是身为了阶下囚,也会有投桃报李的念头,人家夸了这么大一通,不给点回应也太没礼貌了吧。“温侯谬赞了,败军之将,不足挂齿。”“虽败犹荣,虽败犹荣啊。”吕布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于禁心里是挺感动的,尤其对吕布能将自己的事迹如数家珍一般道来,他有了一种被人抬爱的感觉。这种感觉,作用在一名阶下囚的身上是异常强烈的。都说吕布匹夫,喜怒无常,看来道听途说,真就不足为信啊,于禁甚至在内心谴责自己过去有些看走眼了。他对着吕布做了个揖,带着几分伤感,沉声道:“想不到区区在下能让天下武将谈之色变的温侯如此垂青,本不该不识好歹拒绝温侯好意,可是……”停顿了一会,于禁案首挺胸继续道:“司空待我有知遇之恩,我是不可能背反他的。况且,若是我就此改弦易撤,只怕温侯也会看不起我吧?”原本以为吕布会动怒,作为横亘在天下武将面前不可逾越的高峰,如此屈尊降贵,却换了个油盐不进,应该是要生气才对。不曾想吕布只是朗声大笑了起来,捶了捶于禁的胸膛,“文则,我爱惜你才,也希望你能与我共襄大业,奈何相逢太晚,只作是命运的不公。还在磐石坳的时候我就想清楚了,你若能辅佐我,当然是再好不过,可你若不愿,我也不为难你,你走吧,大牢外战马都为你准备好了。”对于这样的说辞,吕布的内心是作呕的,什么玩意,你敢出去战马没有,乱箭倒是给你准备了,你去吧。要不是我那女婿,哼……可是对于于禁而言,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说辞,足以摧毁他的内心防线了。我何德何能啊,能让温侯如此抬爱……他在战场之上是那么的耀眼,宛若皓月当空,而我,不过是夜空中的黯淡无光的星辰,怎配得上他这般对待。想那关羽,不过是寄人篱下,尚且喜欢用鼻孔看人,为何明明天下无敌的温侯会这般礼贤下士。一时间,于禁的认知都被颠覆了。可是……可是啊。曹cao毕竟待他不薄,还不至于因为这三言两语,真就留下来。尽管,他的内心也确实想留下。事实上,无数人都梦想过成为人中吕布麾下战将的,毕竟,武夫的认知就是跟着强者走。吕布不是强者,这天下怕也没人能当得强者二字了。尤其是近两年时间,文韬武略皆备,更让人侧目。“多谢……温侯。”许久,于禁弓腰作揖,缓步转身而去。他的步子很慢,像是灌了铅。吕布无动于衷,看着他离开。走出栅栏牢门的时候,林墨终于开口了。“岳丈大人,于将军此去许昌,就算不死,从此以后也只能被投闲置散了。”于禁停了下来,背对着这对玩着花花肠子的翁婿。“允文何意?”允文?林允文?他就是司空口中的旷世奇才?没想到连他都来了,可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世人皆知曹cao多疑,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还会梦中杀人,为何啊?还不是因为当初刺董,害怕以后有人效仿呗。我听说刘备在许昌的时候,曹cao待他可不薄,堪称是衣食住行皆关心啊,最后刘备却背他而去,这件事对曹cao的刺激使得他疑心更重了。”
林墨靠着栅栏,双手抱胸,随口道:“请岳丈大人试想,为何李通、曹纯皆死在了你的戟下,可他于禁就能从大牢里安然无恙的回到许昌?难道是戟下亡魂无数的岳丈大人突发善心,要放于将军一马,又或者是岳丈大人爱才如命,宁愿日后多一员劲敌,也要网开一面?都不是!他会觉得,是于将军与岳丈大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比方说于将军深感岳丈大人厚恩,要以内应的身份回到他的身边。”林墨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的撞击在了于禁的心房。是啊,司空如此多疑,我就这么回去,他岂能相信?要说好,司空待刘备只怕要比待自己还好,最后换了这么个结果,甚至在安丰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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