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密道留的,不可谓不精妙,颇有些未卜先知的味道。最重要的是,他年轻啊,听闻那林允文还未到弱冠之年,竟是比子脩还小上几岁。作为已经年过四十三的曹cao,在这个人均寿命三十岁的年代里,可以自称老朽了,他太明白自己走后,曹昂的身边很需要一个像林墨这般仰观天下的经世之才辅佐了。徐州,当定;林墨,当归。……一更天时分,萧关城内炊烟袅袅。至二更天时分,将士们都成群的开吃了。两汉前,古人都是一日两餐,没有早餐的说法,而且军中将士用餐呢又是根据军衔等级来分粮的,所以吃不饱是常态。有鉴于此,大军开战之前,往往都会让将士们吃一顿饱饭,所谓饱饭,也就是不再界定军衔,任吃管够。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顿饭还有没有命吃。吃饱喝足后,他们快速的根据先前定下的作战计划,披坚执锐的甲士精神高度紧张,静静的等候着。事实上,像陷阵营那种可以淡漠生死的精兵是少之又少,大多数的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紧张、害怕才是常态。伴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三更子时快要到了,这种时候,每一息在他们看来都是无比漫长的。那座废弃的库房里,挡在床上的隔板被一股力量推开,一个身影从里面跳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由于洞口狭隘,他们都是脱下战甲、大刀,一边爬一边不断地推进装备,从里面跳出来后,方得以披甲。等披好战甲、手持环首刀在院内站定,一共五百人,为首的军侯低声道:“按侯爷吩咐,一会我们冲向南门,洞开城门后便可立刻撤退,万不可迁延!”“喏!”将士们低声回应了一句后,在军侯带领下,借着夜色冲出了废弃府库。府库距离南门足有一里路程,听来不远,可纵横交错的民房,外加不时有曹军巡视,难度不可谓不大。好在城里巡哨的曹军早就得了明令,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响亮,方到街头,街尾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了。东拐西弯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南城门外,军侯审视了一会情况,城门处仅有二十名昏昏欲睡的护卫,当得动手。在军侯的组织下,五百人贴着城墙缓缓靠近后,忽然发难,“动手!”一声令下,军侯当先挥刀砍向一名曹军,鲜血如注喷涌而出,身后数百人紧随其后,二十多名曹军,眨眼功夫就被肃清,许多人根本没机会动手。“不好,敌袭!”城关上的曹军象征性的喊了一句后,城门已经轰然打开。“杀啊!”银枪白袍的赵子龙一马当先,身后数千骑兵鱼贯而入。“放箭!快放箭!”城关上的箭矢倾泻而下,由于摸着黑,只能是凭直接开弓,这一阵箭雨不过射翻十几人而已,待得他们搭弓进行第二轮的时候,骑兵们已经占据了城门。隐藏在民房内的典韦和许褚,眸子里闪过一抹阴狠,都握紧了手中兵器,就等着他们彻底入城后立刻关闭城门,瓮中抓鳖。按照正常情况,吕军应该是一路驰骋确保骑兵的冲锋之势,待得有敌人靠近,只管斩杀便是。可现实确实,吕军进城后,便分了一拨人控住城门口,赵云领着一队骑兵继续推进,只不过速度并不快。一边策马一边审视着左右的赵云,在街道上奔驰了半里地后忽的扬起手来喝道:“停!萧关驻军三万,城内却如此空荡,必是有诈,快撤快撤!”那些骑兵便像是早准备好了一样,干脆的调转马头,又疾驰而去。这……典韦和许褚并不在同一处民房,他们分别埋伏左右,见赵云行事与曹cao估计的完全是南辕北辙,顿时就有些懵了,这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啊。眼看着他们便要撤走,典韦和许褚都忍不住了,蚊子腿再细也是肉,有好过没有,当即喝道:“弟兄们,随我冲出去,斩杀贼将,建功立业!”“杀啊!”茫茫多的曹军如潮水一般从左右民房内涌了出来,可骑兵速度已经提上来了,他们根本无奈其何,偶有长枪壮士绊倒一匹战马,周遭曹军立刻围上去将他砍死。典韦见状,丢下双戟快步冲锋,左右手取下腰间小戟连续投掷,倒也是例无虚发,可最终不过放倒三名骑兵,便只能目送着吕军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清点一番下来,加上城关上弓弩手射翻的骑兵,这一仗,竟是只斩杀了十八骑,城门口的守卫都死了二十多人,这买卖,也太不划算了。“取我战马来,与我追出去,斩杀吕军!”许褚不甘心的嚷嚷大叫,一旁的典韦拉住他喝道:“不可擅自做主,需回禀司空!”苦等一夜,就换来这样的结果,任谁也不甘,可典韦从来就是只听曹cao军令做事的人,拉着许褚便是在错落的民房巷道里一顿疾走。来到一处重兵把守的民房,军士见是虎贲双雄也不甘阻挠。“你们怎么来了?”见两人出现,曹cao一脸茫然,不是该在打伏击吗?二人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后,曹cao整个人都呆住了,怔怔看着典韦和许褚,好似一尊雕像。这是什么情况,你来偷袭的路上,竟然还能认真审视周边有没有人出来救援?这仗哪有这么打的!前一刻还在憧憬着大败吕军后汇合夏侯惇的十万大军会师彭城之下,围城不久当自破,最后不在乎给足林墨面子,弄个像样的礼节来迎接他。这个梦还没做完呢,你们俩跑来告诉我,对方是雷声大雨点小,赵云进来萧关半日游就这么走了?“司空,我带骑兵从东门杀出,甘宁不是说张绣负责接应吗,必是带了大量步卒在城外,骑兵追杀,他们跑不了的!”许褚的话终于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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