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赶忙拦着他,脑子却在飞速盘算,嘴里也呢喃的说着话,“领军的是赵云,我琢磨此人很久了,不是好大喜功之人,没理由放着这旷野的步兵不对付而跑去庐江的。毕竟,德谋将军进入舒城后会派将士把守四门,除非世家们忽然联盟动用所有府兵才可能冲破,可他们没有必要非如此不可的。如果是赵云领兵,以他的沉稳应该就是去泊县不会错才对,到底去哪里了……”周瑜甚至猜测会不会是埋伏在自己行进前往泊县汇合太史慈的路上打伏击,可这个念头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一带都是旷野,骑兵冲杀当然合适,却不可能躲得过斥候的侦查。
那,难道是埋伏在舒城一带,趁着自己大军回去的路上,再打伏击?也不合理,那一带林木沟壑众多,适合埋伏却不适合骑兵作战。人到底去哪里了……见周瑜这副模样,孙策心知他的焦急不会比自己少,只能朝着吕蒙扬了扬额,示意他去召集人手,随后沉声道:“公瑾,不管他们是不是去了庐江,此地都不宜久留,我们必须赶回舒城!”“好,让将士们把铁蒺藜都绑在腰间,以防半路不测!”周瑜重重提醒道。孙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这些铁蒺藜在旷野之上比较难对骑兵造成太大杀伤,可毕竟备了数量不少,用来阻断骑兵追杀还是能办到的。为了快速的赶路,孙策甚至不敢要求将士们把粮草带着,尽量轻装简行。一路上,倒也太平,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伏击,这也更让孙策觉得赵云去了庐江的可能性更大。周瑜则是一直心神不宁,他到现在也猜不出那些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始终觉得去庐江不是上策。更何况,以赵云的用兵习惯,一定是泊县才对。可直到抵达泊县,也不见任何的异动。两队人马再次汇合的时候,朝着庐江小道而行,已经顾不得心疼在泊县里头埋了许多的桐油和雄黄,甚至堆在走马道上的弓箭也不能带走,真是浪费啊。路上,武将谨慎,军士都把手放在了腰间布袋里抓了一把铁蒺藜随时准备行动。直到全部人都进入了庐江小道,也未见吕军骑兵,至此,哪怕周瑜再不相信也觉得赵云唯一的去处只能是舒城了。毕竟,他带了这么多骑兵出来不可能什么都不干的。去舒城,这是下策啊,赵云怎么会这么干呢。进入了庐江小道后,将士们的行进的速度就慢了很多,也放松了很多,一则是这个地方不可能出现骑兵的,因为人走在这样的道路上都会很吃力。二来,这条路不仅崎岖,有好几段也比较逼仄,最窄的地方只有一丈左右,并排不了太多人,队伍一拉长,速度免不了是要慢的。庐江小道的左侧是锦阳山,右侧是一条溪流,不过入秋后这里已经干涸了,所以,也有将士沿着河床的碎石走,只是为了加快脚步。进入到这里后,孙策反而没这么紧张了,庐江小道贯穿了整座锦阳山,就好像是山脉的中间被剖开一样,路是不好走,可近的很。赵云带着骑兵要绕过锦阳山去到舒城,最多也就是比自己快个一两天而已,问题不大。周瑜依旧在怀疑人生。自己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来请君入瓮,自诩就是看透了赵云的性格,为他量身定做的,怎么会不上当呢。他现在质疑的不是自己的计划,而是自己看人的眼光出问题了,赵云似乎,与自己想象中不一样。大概,赵云是想埋伏在舒城外吧,且不说那里的地形不适合骑兵作战,将士们带了这么多铁蒺藜,三千骑兵很难有所作为的。倒是我高估了他赵云吗?清晨时分,他们就从阳城出发,赶了二十多里路抵达泊县后,又带着五千人连军械都不敢带直接扎进了庐江小道,那个时候已经是过正午了。又行了一段路,眼看便是黄昏,孙策正琢磨着找地方扎营,斥候早就探过这条路了,这样的逼仄路并不是连续的,每一段距离后都会有个类似山谷的开阔处便于大军驻扎休整。应该还有个七八里地就到了,天黑时分差不多抵达。左右不需要下寨,只是找个地方休整,却也不会耽误时间。正想着的时候,锦阳山的山腰上忽然传来一阵动静。轰隆隆~“不好!”几乎是同时,一直浑浑噩噩的周瑜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骑兵,也不一定就非要驰骋在旷野之上,下了马,也是可以充作步兵的啊!“敌袭!敌袭!是赵云,是赵云!”显然,这个时候喊已经太晚了一些。无数的滚石和檑木从锦阳山上滚下来,成人合抱的檑木撞来,一名百夫长躲避不及只能提枪格挡。坚木打磨的枪杆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应声折断,哪怕是有盔甲护体也没能让百夫长幸免于难,胸腔一陷,血雾自口中喷涌而出,随后被撞飞数丈距离。庐江小道只有一侧是贴山的,另外一侧是干涸的溪流河床,倒也有足够的距离让他们进行判断躲避。毕竟无论是滚石还是檑木,威力巨大,可目标也大,给足反应时间还是能够有机会避开的。可下一息从山腰上倾泻而下的箭雨则来了一次火力覆盖。一枚枚箭矢如狂风骤雨般袭来,箭簇贯穿了江东军的身躯,留了半截在外,不能立刻杀死也让他们的生命进入倒计时。“盾牌兵格挡,其他人快冲过去,快,吕军来人不多,只要冲过了这条通道便可逃出生天,快!”各个路段上都有江东的虎将在指挥着,包括周瑜在内。他挥舞着宝剑将袭来的箭矢打落,同时指挥大军快步通过,吆喝盾牌手如何站位。噗嗤~慌乱之际,一枚箭矢贯穿了他的右臂,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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