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记忆浮现,典韦在战场上的凶猛,庆功宴上的憨态,以及贴身保护自己时候的尽责,不免有些鼻头发酸。最后,都化作一声长叹。复而起身,走出军帐,虎贲双雄欲起身相送,却被他扬起的手示意不必。帐口处曹cao定住身子,背对着典韦和许褚,许久许久都没有动弹。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睛有些晶莹,双手搭在典韦的肩头,“元让走了,奉孝也走了,留在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我有时候也会想,你说这人要是永远也不会分别该多好。”“司空……”典韦方才起韵,曹cao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胸膛,摇摇头,转身出去。走到许远才传来一道声音,“我在许昌等你,这是命令,记住了。”“喏!”典韦重重作揖。……“老匹夫,厚颜无耻,狗屁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潼关城内的吕布被气的面红耳赤、青筋暴出。能让吕布这么生气的人,自然是钟繇。这事还得从魏越接防长安后把钟繇送到潼关说起。原本,偷袭粮草的计划失败后,吕布就一直盘算着有没有办法将计就计。明面上看,等到冰城自然消融,自己骑兵齐出,那自然是摧枯拉朽的碾压曹军的。问题是,连吕布都明白,如果曹cao迟迟收不到陈到得手的消息,肯定不会一直死守在冰城坐以待毙的,他会突围,他会撤走。这就牵扯到一个追击问题了,从潼关到冰城足有三十多里的距离,等到斥候回报再去追击,显然是距离有些远了,杀伤力太有限。要说去冰城外立一座大寨起来,一时半会又弄不来这么多的木料,这玩意你要不是提前准备,根本不可能备着太多,潼关一带又不比中原,到处都是林木,这里沙土居多。围城?那更不现实了,别看吕军兵力占优,战力也占优,可根本围不住那座冰城,把兵力分太散了,甚至有可能被曹军冲破军阵,反而吃亏。根据吴懿交代的消息,他们的任务是烧毁粮草后直奔长安接防,剩下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了,所以庞统推测,为了确保计划不会出现被利用的情况,得手后负责传递消息这一环应该是在钟繇的身上,这才有了把钟繇送到潼关的事情。原本呢,吴懿也降了,钟毓也撂了,画几个大饼应该可以轻松拿捏钟繇的。事实证明,吕布还是小瞧了钟繇啊。这家伙来到后直接来了个一推六,抵死不认。而且,这种死皮赖脸的方法还有一套能自圆其说的推辞。吴懿?他说的话能信?他不过是益州的降将而已,卖主求荣之辈,现在归降了,为了自保就胡乱攀咬。钟毓?我儿子心理素质太差了,没见过世面,所以一看到吴懿甩锅他就慌了,但是他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你要不信现在问问。同时还不忘表个忠心,自己情真意切的辅佐,却要是落了个莫须有罪名,只怕往后天下士人都会寒心的呀。吕布当场就被气的暴跳如雷,恨不得给他来上一戟,奈何你架不住他这说辞啊。吴懿作为刚刚投奔曹营的武将,说实话信服力方面确实不太够,如果单纯以此论罪,传出去后肯定会引发不小的争议,这可是颍川钟家,影响力不可低估。如果陈到愿意站出来指正就不同了,毕竟他跟了曹cao有五六年时间,问题是,这家伙骨头硬的不行。现在倒好,不仅没能让钟繇帮着自己将计就计,连他本身都处于一个可以勉强自保的处境。“老匹夫,我给他机会将功赎罪,他却不珍惜,我早晚拆了他的骨头!”吕布愤愤不满的骂道。“温侯,此事钟繇当然不会承认,毕竟他也知道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甚至那些被他挪用的粮草,他肯定都料理好了账册。相反的,一旦认下了这个罪名,钟繇自己反而落下了一个首鼠两端的骂名,钟家也可能为此蒙羞受到牵连。”庞统摇头苦笑。“老匹夫,真以为我拿他没办法,好好好,等允文到了,看不把他架在火上烤!”吕布冷哼一声。庞统瞥了一眼,所以,你不也是没办法嘛。罢了,这些事也不是自己该关心的,庞统沉吟片刻,道:“温侯,当务之急还是要部署好追杀的事宜,想来迟迟得不到钟繇消息的曹cao已经在安排撤走了。”“放心。”吕布沉下心来,坐回帅椅上,“此去冰城本就有三十多里地呢,步兵最多是跟在后面接收俘虏和斩获,所以,我会亲自带领城内八千骑兵一路追杀,曹军几万人里骑兵不多,跑不远的。更何况,后头还有文远在呢!”“温侯明鉴。”庞统先是奉承一番,随后带着请教的语调道:“不知温侯觉得此番有多大把握斩下曹cao?”吕布看了庞统一眼,叹了口气,摇头道:“斩杀、俘获那些步卒问题不大,可曹cao自是有良驹坐骑,并州精骑又不在身边,无法日行百里追杀,说实话,我觉得曹cao此番还是能逃脱的。”庞统嘴角勾勒一抹得意,“不,在下恰恰觉得,此番是斩杀曹cao的最佳时机。”“此话怎讲?”吕布不由的挺直胸膛。如果能够斩杀曹cao,那可比抓这几万俘虏性价比高多了。一旦曹cao被擒杀,曹军群龙无首,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三路出击,他们甚至都没有机会逃往荆、益两地。“在下细细盘算过,走陆路的话,明面上看是安全的,可张将军已经抵达了孟津,这一点曹cao自是也清楚。一路逃命,再与以逸待劳的张将军短兵相接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我猜想,他不会冒这个险……”庞统的话还没说完,吕布就倏然站起,戟指着他激动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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