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白。”即便已经有些了解他的作风,那边仍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不过邓攸宁立刻调整了姿态:“那我也依旧为有你这样一位朋友而开心。”这晚好像过得很快,宋泽再睁开眼,窗帘外已经透出微弱的白光,而手上屏幕上也有了新的回复:房卡在衣服口袋里。有家不回,去酒店?有移动终端控制,谁会用房卡?而这张房卡,原本又会给到谁手上?宋泽没有回复。可是纵然疑问很多,也并不是那么想去,但下午他还是带着外套到了酒店。服务员为他按下楼梯后,看着数字一节节的跳动,心中滋味有点复杂,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来酒店找江行起。最终电梯门打开,他很快进入房间。和他想的很不同。桌上文件散乱堆叠,花瓶里应该是昨天才送进来的鲜花,已经有点卷边。随手放置在沙发上的公仔,客厅里只摁开了间隙的窗帘,依稀可见外头的江景,还有喝了半杯的水……总之很有生活气息。这间酒店服务不可能差劲到这些都不处理,除非主人常住在这里,不喜欢别人随意进来打扫。他忽然有一个很古怪的猜想,江行起不会从尼斯坦回来那天后就住在这里吧?门也没有关上。卧室的光线要昏暗很多,只能看到床上的一团,宋泽象征性地敲门,听见他有些发哑的声音:“进。”“……”他是生病了吧?一定是吧?“把恒卓那个文件拿来。”确实是生病了,虽然音调变化不大,但也远不如平时精神:“上午会议反响怎么样?”“外套。”应该是被当助理了。宋泽出声,提醒他自己是谁。屋内暖气开的不高,只是比室外温暖了一点,安静一瞬,江行起说:“是你啊。”宋泽问他:“外套放哪?“扔沙发上吧。”床上的人坐起来了,大概是发烧,气色不太好的脸有点烫红,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可以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当然可以。宋泽看了他一眼,将杯子洗净,倒了杯温水。他不太会照顾人,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用手贴着杯壁试了好几次才觉得妥当,递到江行起手里。“谢谢。”江行起将水喝下,放下水杯的时候好像有点恍惚,想起了什么要提及的样子,但下一刻依旧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在等他开口,而宋泽则在认真思考……平时他生病别人怎么照顾他的?对了,想起来了。他说:“吃药。”有病要吃药。江行起忽地笑出声:“就这个?”还能有什么?他又不是笨蛋,点明了还不透。宋泽问:“为什么不回家?”“不想回去。”
“小莫呢?”“给他放假了,一直围着我的私事转,也挺辛苦的。”江行起好像没什么力气,但还能开玩笑:“总不能叫特助来给我倒水喂药吧?”宋泽没有回答,他怀疑自己倒的那杯水温度可能有点高。“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江行起说:“今天麻烦你了。”江行起会没有人照顾吗?肯定不会的,他随便从家里叫来一个阿姨都能照顾他,可是他不愿意。这一点宋泽很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某些面展示给他人,就像他自己也不希望对手或粉丝看到自己生病。他没有离开,而是端起剩下的半杯水喝下,确实有点烫,这次他有了经验,又端来一杯水递给江行起,行为已经把他的意思表达清楚了,他会暂时留在这里。“我饿了。”于是喝完水之后,江行起说。宋泽问出人类最朴实、却又无比关切的话语:“想吃什么。”“冰淇淋。”他笑着答。宋泽:……果然有病还是应该吃药。-------------------- 笑房中只有一盏台灯,很微弱。宋泽睁开眼,身边的人已经起身,屋内的暖气好像调高了一点,他走出房间,才听到隐约有人声交谈,还是刻意放低了音调的。“他不签?”江行起问。“他似乎把合同拿给您父亲了。”一个陌生的男声答。“随意吧。”江行起似乎真的不太在意:“其实我也管不了公司多久了,爸会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宋泽轻轻敲了下门,江行起回过头来,“泽泽,你醒了?”他调整了下倚靠的懒散坐姿:“过来坐。”他都不介意在工作,宋泽自然也不介意,在他身边坐下。在车里亲吻后,他们好像都默认了之前分手的无效性,江行起自然地将他揽住,从文件夹里拿了几份文件出来,“你看看这些项目,喜欢哪个?”宋泽说:“我不懂投资。”“没关系,都是各高校的老师帮学生递来的,投入不大,看眼缘当个纪念好了。”暖黄的灯光下,看不出他的脸红不红,宋泽只觉得他兴致似乎挺高的,莫名其妙的兴奋,大概是病刚好?所以没有拒绝。他简单翻看起那些计划书,但很快就被一个词抓住了眼睛,甚至连详情都没看,就交给江行起:“这个。”食品方面的,他喜欢糖果,就这个吧。江行起拿出那一份交给助理:“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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