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被按了暂停键似的,杜亦停在原地与那双蓝眸对视了一分钟。“我,”杜亦生平地挤到一块,睡觉。后半夜,余贤还是被身旁轻轻蛄蛹的身体惊醒了。杜亦的呼吸时缓时紧,显然是不舒服。余贤轻轻拍了拍他瘦削的后背,杜亦有些口齿不清,不知道是意识不清醒还是疼的:“小渔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你不舒服。”杜亦朦朦胧胧地笑了:“我没不舒服。”“又骗我,”余贤道,他握住杜亦的手盖在白净的额头上,“你自己摸摸,一头的汗。”杜亦眨巴两下眼,似乎清醒了些,他拍了拍余贤的手背:“睡吧,明天就好了。”“不行,”余贤不放心,“你这刚好点,别再出了问题。”“就是头有些疼,不严重,他们一过来又要折腾,”杜亦说着主动环住余贤的腰,似在撒娇又一本正经,“他们一折腾,我更受不了,嗯?”他这话可信度高低无法判断,但余贤倒是先被柔情似水的流动眼波哄得受不了了。再一次妥协的余贤轻轻为人拍着背,困得哈欠连天脑瓜子嗡嗡的就是倔强得不肯睡,嘴里叨叨咕咕,哄孩子似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不疼了不难受了,痛痛飞走了。”杜亦头痛得虚脱,余贤叨叨的有些肉麻,但胜在声音好听,一点做作的意思都没,听得倒像是催眠曲,叨咕了会儿杜亦竟然困了。他拍拍余贤的手:“小渔,我不疼了,睡吧。”脑袋一点一点,余贤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嘴闭上了,手下却不停。杜亦的头顶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小狼崽显然已经睡着了,安抚人的轻拍似乎成了惯性动作。
在实验体基地没待两天,杜亦就准备收拾收拾回家,行动恢复了自由,他的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说收拾倒也没东西可收拾,就是余贤的小药箱又更新了。颜淼给他上了新货,余贤逐一贴好标签,认真得似在摆动名贵的瓷器。杜亦被勒令坐在一边休息,盯着余贤看就成了他唯一可做的事。“得盯着队长吃药,把身体养好,最好是恢复到我刚入行动部时的身材。到时候再跟队长撒个娇,他肯定会同意的,我就可以开荤了。”杜亦神色微妙地看着嘴角勾起得意笑容的小狼崽,他刚刚尝试用了“念心”,竟然听到余贤心里的小九九。“队长,你脸色不正常,”余贤收拾好小药箱,正对上表情不太自然的杜亦,“发烧了?”“没,”杜亦握住试探过来的手,笑道,“大概是馋肉了吧。”“哈?”家没回成,没等出实验体基地余贤的工牌就跳出一个名字:越昱。“杜亦在你旁边吗?”“在。”余贤回道,语调听不出情绪但眉毛却不自觉地挑起,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对他有威胁,情感威胁。“杜亦。”越昱的声音拔高了些,但依旧不改沉稳的气场,迫使人不得不应答。“哎?”杜亦缓慢地接过余贤的工牌,语气比两人要轻松许多,“找我有事?”“身体怎么样?”“还成。”越昱听罢沉默了片刻才道:“审异局现聘请你出任部长。”杜亦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眼余贤,道:“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你要知道,”杜亦顿了下,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我虽然不是废人了,但不代表我就能像以前一样出外勤。”“你想回审异局吗?”杜亦脸上的笑淡下去,没回答。越昱等了会儿,见对面没有声音又道:“你的第二殊力是j型吧。”“是。”“神控部,”越昱说了三个字,“审异局回聘你为神控部部长。”杜亦不解地与余贤对望了眼,道:“什么时候有神控部了?”“刚刚,”越昱道,“在我刚刚说了那三个字起,神控部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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