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烟的存在, 已经成为了他谈恋爱最大的减分项,陆延迟实在无法想象,时笺面对梅玉烟的时候,经受着怎样的恶意和谩骂。陆延迟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时笺嗓音很淡:“没什么,大概就是一些我勾引你我配不上你之类的垃圾话。”陆延迟心底登时闷了块石头, 堵得慌,哪怕最普通不过的情侣,也经不起有个疯批神经病在那折腾。人时笺, z大大神, 顶级美人, 理应被惯着宠着当祖宗一样供着,哪里受得了这种鸟气, 直接“下一个更乖”, 时笺这种惊才绝艳的大美人,身边压根不会缺人的, 要不是他主动套路对方和他同住又一起搞乐队,来了波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想追到时笺,难。陆延迟快步来到床边,他微微躬身,俯下头,亲了亲时笺的额头,严肃认真地道:“下次碰到这种事儿,你直接摇人。”时笺茫然不解:“啊?”陆延迟回:“打电话叫我,我来对付他。”时笺失笑:“不至于。”陆延迟往后撤开些许距离,他抚着时笺脸颊,定定地盯着时笺,神情很是坚决:“至于的。”时笺眼底染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抬起右手,捧着陆延迟的脸,大拇指指腹按了按他男朋友的脸颊,触感还蛮……软嫩的,时笺坏笑了一下,反过来安抚陆延迟:“你放心,他不是我对手。”旋即,又补充道,“我也不可能因为一个梅玉烟,就和你分开,我跟你的感情,没那么脆弱。”时笺说的是真话,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梅玉烟,但他感觉梅玉烟没什么脑子吧,这辈子都不可能玩得过他。至于和陆延迟因着这种破事分手,更加不可能,爹谋划了三年半,辛辛苦苦搞到陆延迟,珍惜都来不及呢,被梅玉烟拆散,搞笑呢!在时笺看来,梅玉烟根本不重要,他想的从来都是,怎么利用梅玉烟达到自己的目的,又怎么除掉梅玉烟,省得让陆延迟心烦。一种奇特的占有欲,哪怕是蒙在陆延迟心底的那道阴影,也只能是他,时笺,而不是什么梅玉烟。陆延迟就算烦恼也只能为他烦恼,梅玉烟这种货色,不准吸引陆延迟哪怕一丝的注意力。再者,护着陆延迟,是时笺作为陆延迟男朋友的分内之事。陆延迟闻言,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时笺,见时笺神色稀松寻常,显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陆延迟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会为时笺愤愤不平,他道:“我知道的,可是,我不想让你面对这种烂事儿。”时笺静静看他,等着陆延迟的后话。陆延迟瞬也不瞬地望入时笺双眼,嗓音很轻,又掷地有声,“我家小时跟着我啊,是受不了一丁点委屈的。”时笺只觉得胸腔内有暖流流经,左胸口的位置,酸酸的、胀胀的,被感动啊喜悦啊填得满满当当。陆延迟是真的,疼他。
时笺被戳到了一下,他情动地勾住陆延迟脖子,仰起头,一下一下地亲吻陆延迟嘴角。陆延迟被美人亲了,搂着他,细细地回吻了过去。梅玉烟无疑是他和时笺需要面对的另一道坎,但他会和时笺一起迈过去,他会摆平这事儿。时笺和陆延迟亲热了一会儿,平息了心头汹涌的甜蜜和爱意,这才道:“可以问吗?你和梅玉烟,到底怎么一回事儿。”陆延迟要和时笺聊正事儿,便也克制住了那股子热恋上头恨不得时时刻刻和美人腻歪的劲儿,他盘腿坐在床上,神色颇为认真。时笺有样学样地也盘起了腿。小两口面对面聊天。陆延迟酝酿了一下说辞,这才开口:“梅玉烟的身份挺复杂的,他算是私生子吧,他爸和一个画家婚外情生的他,这个画家在梅玉烟初中的时候生病过世了,他爸和原配没有小孩儿,便干脆把梅玉烟接了过来养在身边。”“那时候他十三四岁,初三,转学到了我们班。”“我这人交际挺广泛的,班上、学校、甚至外校很多同学都聊得来。”“我跟梅玉烟一个班,又在同一个画室学画画,自然也有一些交集。”“当时学校也有一些关于他是私生子的谣言,我听到也会制止一下,总觉得这样背后说人挺没品的。”“梅玉烟大概是对于我这种相护有点感动吧。”“再后来他就跟我表白了。”“我拒绝了。”“本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我都直接表明我不喜欢他,接下来各过各的不就完了吗。”“但他接下来的cao作我属实看不懂,他开始各种造谣我跟他在一起,什么图书馆接吻、画室做|爱、把用过的避孕套扔在教室垃圾桶,传得有模有样,他又还是个画手,他还画了很多我跟他的同人图,这些同人图都是搞颜色的那种黄图。”“这种带点颜色的东西本来就吸引人传阅,他图画得……艹,我看过,很恶心,但画面确实不错。”“反正全校传疯了,连外校都知道这事儿,甚至网上都有这种图。”“也就一个礼拜吧,我发现全校都是我和他的黄谣,而且伴随着大量他画出来的涩图。”“当时距离中考不到一个月了,我因为这事儿,只能报警,请假在家自学,我家里也开始给我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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