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馆,时笺释然地笑了一下,那笑容绽放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间,美得如梦似幻。时笺心境前所未有的轻松,他轻笑着踏上回程,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陆延迟。陆延迟大概是担心他应付不过来,所以,并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守在咖啡馆外。时笺心脏蓦地一暖,他想,这才是他的家人。陆延迟见到时笺,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递到时笺面前。那是一朵雪玫瑰。陆延迟解释道:“等人有点无聊,给你捏了一朵雪玫瑰。”时笺愣住,旋即笑开,和陆延迟恋爱近一年,他依然会被男人的一些小心思打动,陆延迟会因为担心他在咖啡馆外等他,也会担心他跟孟泽川聊得不愉快又捏雪玫瑰逗他开心。时笺心脏有暖流流经,他接过,微笑着道谢:“谢谢,玫瑰很漂亮。”然后,又关切地问道:“冷吗?”陆延迟博得美人一笑,其他便也不在乎:“还好。”时笺仔细打量那朵雪玫瑰,艺术生手稳,审美在线,他连玫瑰的卷边都捏出来了,整朵雪玫瑰晶莹剔透、赏心悦目,代价是陆延迟冻得通红的手。时笺连忙去握陆延迟的手,冷得跟冰块似的,他把那只手揣进自己的衣兜,给他捂焐。陆延迟见美人自然而然地关心他,心都快化了,但还是问道:“聊了些什么。”时笺回忆起刚才的对话,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没什么。”陆延迟和时笺太过熟稔,也知道美人有点闷骚,他追问道:“说吧,到底聊了些啥?”时笺抖了下梗:“就在刚才,我拒绝了一个继承家业成为几百亿霸总的机会。”陆延迟怔住,随即又笑开。他知道,这是事实。正常人,对时笺这样优秀的养子,肯定是捧着哄着的,如时笺这样天资不凡心性坚韧的男孩子,是能带领一个家族走向繁荣昌盛的,但是,孟家亲手把时笺推开了。时笺呢,长着一张好看得一塌糊涂的脸,这一路走来,必然面对过无数的诱惑,时笺却依然靠着自己的天赋和勤奋成长了起来,哪怕现在,面对几百亿家业的诱惑,他依旧在拒绝,又按照既定的方式前行。陆延迟歪着头笑,他想,他家小时真的是拥有伟大人格的男孩子。陆延迟道:“先试试学术吧,不行的话,我家大美女的家业归你继承。”时笺大笑着应:“好哦!”情人节。小情侣另有安排。对此, 林家人表示理解,年轻人就该恩爱甜蜜。
下午,小情侣开始为了出门过情人节做准备, 无非是洗澡换衣服弄头发。两位教授看在眼里, 各种笑。江宴看着这一幕, 以眼神询问林舒娴:“要不……我们也出去过下情人节。”林舒娴扫了一眼江恩,那意思挺明显的,娃都七岁了过什么情人节。江宴看向两位教授,意思是:“把娃扔在外公外婆家里。”林舒娴没理, 看着江宴的眼神微妙的嫌弃。江宴和林舒娴莫逆于心,看她那眼神,就猜到林舒娴大概又在腹诽什么“老男人”“残花败柳”。江宴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想他江宴,正儿八经90后,自我感觉还算年轻,体制内也没什么年龄焦虑,他升得又快,和他同级别的基本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年轻干部。但是, 江宴看向自家闺女。小姑娘情人节这一天穿了身汉服, 俏生生立在那里, 可爱到萌,萌到出血, 绝对的古风小女神。江宴无疑很爱江恩, 只是吧,一想到拖油瓶都七岁了, 还是一脸沧桑之感。另一边,小情侣收拾完毕, 出了卧室,来到客厅。他俩本就是神颜,过年在家睡眠充足又没任何学业工作上的压力,状态好到爆炸,稍微捯饬一下便帅得像是天神下凡。今天,也不过是弄了头发、换了西装、搭了大衣,便好看得像是杂志上的男模。林家人都在夸——林熹安老爷子看着时笺,连连点头:“好看好看。”傅贞教授笑得很是温柔宠溺:“你们俩真的各有各的帅法。”江宴也觉得颜值这一块还是得看年轻人:“不愧是‘z大双璧’,帅的帅的。”林舒娴一脸惊艳:“穿西装真的又帅又有氛围。”江恩脆生生夸:“小时老师超帅哒。”林舒怀已经不在北京了,大美女工作繁忙,年假只有三天,她初四一大早的飞机回杭州。时笺想到要和陆延迟出门过情人节,在长辈面前,多多少少有点害羞,但林家人看着他和陆延迟从来都是善意的理解的过来人的态度,相处起来很舒服。时笺微笑着道谢,又和陆延迟一起道别离开。下到地库,时笺气场便回来了,他按车锁,上到驾驶座。陆延迟老老实实去到副驾驶,情人节这天他听美人的,他就是美人包养的小狼狗。时笺驱车出了小区,上路。雪天地面湿滑,不太好开,但一个学期下来时笺车技已经练出来,年假期间北京城路上车并不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拥堵和加塞,时笺车开得很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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