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又怕,敢怒不敢言。”“这么招人烦吗?”“何止是招人烦,很多人直言,说他干得那些伤天害理事,挨十次枪子都不够。”“但是——”孟朝低头翻找,“我在资料里,没看到倪向东的案底——”“对,这个也是我要说的重点,”楚笑提高了音量,“倪向东不容小觑,绝对是个狠角色。“非常之狡猾,善于揣度人性,也极其擅长钻法律空子。“虽然他跟曹小军一起混社会,可每次犯事被抓的都是曹,他反倒是干干净净,一点案底也没留。“当地警方说,很多事情怀疑是他做的,苦于没有证据,愣是拿他没办法,让他屡次逃脱。”孟朝又想起在浮峰的那次交战,想起夜色中大开着的窗。倪向东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演戏。“这次,不会再让他逃了,”他下意识折断手里的烟,“绝对要抓住他。”会议室大门猛地推开,队员小张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接到群众报警,说是在城郊发现了倪向东。” 恩惠报警人说,看见倪向东进了院,再没有出来。杂院在城郊,红砖砌的围墙后面,连着一片田。时值隆冬,土地荒芜,几个低矮的大棚软塌塌地趴着,破损篷布用胶带缠绕,在风中猎猎作响。一马平川,想要藏人不容易。可孟朝宁愿谨小慎微,因为他知道,自己要对付的,不是普通人。行动小组的成员们围成一个圆,将院落裹在中间,包围式逼近,渐渐收拢。孟朝带着四个人,疾步进了大院。左侧是仓库,墙上挂着耙子,地上堆着苞米,右侧一株枯树,几只散养鸡围着打转,咕咕低鸣,忽闪着翅膀逃窜。院子中央靠后,落着长方形的水泥平房,门上倒贴着个缺了角的菱形福字。屋内悄然无声。孟朝和童浩快步上前,分立房门两侧,眼神交流,心领神会。深呼吸,抬手正待叩击,门,却径自开了。可走出来的人,并不是倪向东,而是个陌生老汉。藏蓝色中山装洗得泛白,敞着怀,露出里面油亮的黑棉袄。皴裂大手扶住门框,强撑住身子,趿拉着解放鞋的脚,艰难迈过门槛。“是我报的警。”老人头发灰白,黝黑瘦削,似一截枯木,面颊上皱纹堆叠,看不出具体年纪,唯有两颗浅褐色眼珠,间或一转,泛着丝热乎的活人气。“你们不用找了,” 童浩抬脚要往屋里冲,老人一把薅住他胳膊,“他不在这儿,不在屋里。”“人往哪儿逃了?”≈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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