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天鹅肉。“他气不过,也托人做媒,四处找儿媳,再怎么说徐庆利也是独子啊,总归是个读书人,回来还能继续办学校的,不可能打光棍,总得传香火的。”说到这里,徐家栋住了口,眯起眼睛,望向门外。两指间的香烟,兀自燃烧。“那天半夜吧,不,天快亮了,外面闹哄哄的,包家庄的人全来了,举着火把,把我们村子围个水泄不通,喊话要我们交出徐庆利,不然就放火烧了整个村子。“我这个做村长的,脑壳疼死了,跑过去笑嘻嘻地陪脸色,问怎么回事。”他脸上的笑意消失,狠嘬了口烟,额上青筋跳动。“原来徐庆利这乜吊气不过,酒后杀了人,然后逃回村里,包家庄说我们要是敢包庇,就是跟他们全庄的人过不去。“我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包家庄本来人就多,包家又肯砸钱,从镇上另雇了些混混来,阿爹一辈子攒下的家当,半天功夫给砸个稀烂,连带着村里的鸡鸭鹅狗,地里的甘蔗橡胶,也跟着遭了殃。“要我说,就是有人借机生事,眼见我们村日子好了,眼红呢,也不知是谁动的手,反正山火烧起来,就停不下了,后面还把大片果林也给烧了,造孽哟。”坐在一旁的徐财增听到这里,呜呜地哭起来,皴裂的大手抹着泪。徐家栋似是没有看见,板着脸,接着讲下去。“后来警察来调解,说证据不足,包家拍胸脯说有人亲耳听到,亲眼见到,反正这事情很麻烦,一下子说不清的。“每次警察一走,他们就折回来,把路堵得严严实实,说一天不交出徐庆利,一天不让我们南岭村有好日子过。“呵,这徐庆利生得头尖耳薄,一看就不是个有福的相,害我们也跟着糟狗嘴被人说闲话,被人讲我们村风水不好,出不了什么正经人——”孟朝打断了他的抱怨。“后来怎么解决的?”“后来,死了呗。”“谁死了?”“徐庆利,后来被逼得走投无路,自杀了。”“自杀?”“对,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就藏在村子附近的山里面,”徐家栋咂咂嘴,“你们来的时候应该能看见,山上有个小房子,就死在那里面了,自焚。”谁自杀会选自焚这么痛苦的方式,童浩暗自嘀咕,瞥了眼孟朝,没说话。孟朝没表现出任何质疑,反倒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哪一年的事了?”“十多年了吧,”徐家栋挠挠头,“哟,徐庆利死了真快十多年啦。”沉默良久的徐财增忽然开了口,磕磕绊绊的普通话。“我儿是跟人学坏了,以前很乖的,读书好,又听话,孝顺——”“阿爹,陈年往事你提他干嘛,当时庆利去了城里,还以为他会咸鱼翻生,谁知道呢——”孟朝伸手打断两人的车轱辘话,有件事情他一定要当场问清楚。“你怎么知道死的人是他?”他盯住徐家栋,“你亲眼见到徐庆利的尸体了吗?”“尸体倒是有,但是烧死的嘛,黑黢黢的,烧成那个样子,怎么认哦,我是不敢看的,做噩梦。”徐家栋皱着脸直摆手。“要说怎么知道死的是他呢,因为他死前把手表摘下来了,那只表他很金贵的,是以前老校长送的,轻易不脱的。“还留了个信,你们怎么叫呢,哦,遗书,对,留了封遗书,用血写在烂汗衫上,表示他是冤枉的,但是为了平息包家人的怨恨,也愿意偿命,只求放过乡亲们,别再为难大家,唉,要说这小子到最后了,还算有点良心哦。”孟朝刚要接着发问,院门外骤然响起骂街声。“大男人的pi股长,要你管事,一天天的嘎吱噶哦脑子不清楚——”徐家栋的脸色登时难看下来,冲孟朝和童浩二人讪讪地笑。“我家婆娘,她不喜欢我掺和阿爹家的事。”他走到门边,探出脑袋去,压低声音用方言跟门外的妇人理论。没想到妇人非但没消停,反而骂声越来越响,似是故意要让屋里人听见一般。≈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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