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也笑,拿手指了指天花板:“会议室里有监控。”姜晓:“……”沈玉:“但是王冲确实是个傻逼。”他笑着,推开椅子站起来,身影单薄得像个少年,神色却不再稚嫩,亦并非少年般柔弱可欺。“慈善晚会我没办法不去,但是姜哥,你放心,我有分寸。”【??作者有话说】任总有什么病呢!1抑郁症2双向情感障碍3无法和别人亲密接触4ed(养胃) 他是退圈了,不是死了三月一日,阴雨。瑞鑫大厦被笼罩一片青灰色的雾气之中,高耸得如一幢茁壮生长的参天大树。宁江省宁阳市还没与冬天彻底挥手告别,俨然不是能裸着肩膀的季节,但这群人聚拥在几百平米的大厦正厅里,像起舞在花丛中的只只蝴蝶。聚光灯下,红毯之上,媒体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名利场。下午四点半左右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到了,这场慈善晚宴比较私密,面向的都是圈内地位比较高的演员和从业人员,媒体也有,但都暗中被敲打过,拍下照做采访,什么该往外写什么不该他们心中都门儿清。因为顾及宾客对私密性的需求,众人连红毯都走得悄无声息。沈玉早早进场,红毯没站多久——那些媒体压根不认识他,手中捏着的名单上也找不到这个“不速之客”,就算有敏锐的媒体对这张脸有印象,但这种半火不火、没几部作品傍身的小明星,他们看看就过去了。只有部分媒体以为沈玉是谁带来的男伴,看他穿着气质与众不同,下意识用捕捉美的眼光拍了几张。沈玉不是一个人来的,王冲叫了自己秘书跟着,是个男的,寸头,长了双吊眼。沈玉记得他是王冲的远房亲戚,叫王远,以前在公司里见过几面。他本来是个保安,后来不知怎么提拔上来,偶尔会跑一些外勤。没有名气的艺人,连助理都是从公司匀的。王远浑身上下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匪气,沈玉不愿意和他呆在一块儿,自己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向服务生要了杯白兰地,小口小口地喝着。圈子里常有这种以慈善为名义的聚会,对外说是线下商务,实则是各路牛鬼蛇神的社交场合。只是今晚这场聚会的举办商从头到尾都十分神秘,王冲没交代什么,只是话语里隐隐约约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心思。
“徐导也会去。”那日,王冲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你要好好道歉,徐导会原谅你的。”沈玉单手插兜,手在裤兜里缓缓收紧成拳握住了某样东西,脊背挺得像棵松柏:“知道了。”知道个屁。我才不把pi股卖给徐锦耀这种大傻逼!会场里,沈玉穿的是藏蓝色鱼骨粉笔套装,领带配了条低调的粉,角落里的沙发不够宽大,沈玉只好岔开腿坐,以至于蛰伏在西装裤内的衬衫防皱夹从中透出若隐若现的轮廓。这份装扮稍许中和了个部分他极具“攻击性”的美貌,让他看起来恬静又安宁。白兰地的度数尚且在沈玉能接受的范围内,他晃晃悠悠地抬起手腕喝了口,另一只手藏在暗处,无意识且反复地摩擦着掌心的硬块。那是一支录音笔。会场音乐渐缓,宾客逐渐到场、落座。承办商请来的乐团在台上奏起了悠扬的乐曲,沈玉将视线藏起来,用余光搜寻徐锦耀的身影。一个醉醺醺的黑影陡然靠近,沈玉不动声色将手腕一翻,录音笔顺势掉进西装侧兜中。王远脚步虚浮,一pi股将沈玉挤出沙发的一半:“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沈玉:“我社恐。”王远一巴掌拍在沈玉背上,将人又往逼仄的沙发另一段逼了点距离:“别忘了老板交给你的任务。”沈玉掀了掀眼皮,没回应。王远活像个来巡视下属的领导,一点没有助理的自觉:“今晚能进来的人身份都不低,老板找了点人脉才拿到的邀请函,沈玉,我们不能辜负老板的信任。”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醉,分明已经喝得双腿打滑,却还是能一眼看见遥遥路过的服务生,挥手叫到跟前来。又从托盘里倒了杯红酒,转身递给沈玉:“趁着大家兴致正浓,去,挨个儿给他们敬敬酒,混个面熟。”沈玉静了一会,也就犹豫了这分秒的功夫,王远就不悦地拉下脸来:“不愿意?”“没说不愿意。”沈玉抿了抿嘴,伸手去接。正在这时,原本嗡嗡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连风声都像静止了似的,只有乐团中的大提琴还在低声吟唱。王远此时也顾不上别的,脸上骤然爆发出一种狂热:“他还真来了?”沈玉:“?”他顺着众人的视线向骚动中心看去。那是一个极高的男人,沈玉自己刚过一米八,这身高在圈子里虽不说数一数二,但也是拿得出手的,然而那个男人比他高出了不止一星半点。他只是正常地走进会场,便在骤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沈玉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很少有人像他一样,仿佛天生就该站在万人瞩目的位置。沈玉看向他身旁,一个同样气场强大的女人,红裙比红唇还艳,大波浪卷海浪似的铺在肩头,她一边挽着男人的胳膊,一边笑着接受所有的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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