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婚房。
陆姓朋友:不开心就去买金子,等两年我就能去开金店。
这些都是理财派,也有另辟蹊径的:
“拿我的钱做慈善,说怕我黑心钱挣太多,走在路上被雷劈。”
舒梵:“……”可以说毫无参考性。
吃了一堆狗粮不算,还摊上个醉鬼。
舒梵复盘了今天的事情,后悔的苗头一旦涌现,就会如墨入水,逐渐开始占据心神,让人坐立难安。他少有这种情绪,因此处理起来也十分别扭,他拿着手机像烫手山芋,最后生硬地给唐郁发消息,机械地问人要不要吃夜宵?
唐郁像是一直在等他,立刻秒回:要,谢谢哥!
还附加一个讨好的表情图。
舒梵看着屏幕上的卖萌小猫,仿佛被挠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得劲。但不知觉中,嘴角已经上扬,他把醉鬼和恹恹欲睡的狗一并扔给姗姗来迟的同事,打了个车回家。
老式小区治安一般,但离警局近,夜里也算和平,楼下的灯坏了半个月也没人修,树影笼着漆黑一片,舒梵抬头看自己的房子,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磨砂玻璃映射出来,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不由得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门在钥匙插进去之前打开,看见满脸期翼的唐郁,舒梵从出门时就沉寂的心脏又重新活跃,跳得快了不止一瞬,一种名为“理应如此”的情绪满盈,却发现手上是空的,于是刹那间落下来,他看清楚唐郁欣喜得有些讨好的眼神,和手上小心翼翼递过来的衣服。
舒梵的心口也扯着疼了一下。
他的惊喜后知后觉,目前还是风平浪静,连尴尬也不曾有,一脸理所当然地问唐郁吃什么,他下去买,走到门外面掏钥匙才意识到他还提着衣服袋子,有些傻。
唐郁笑了下,眼睛有点红,把人往屋里推,囔囔着要吃面。
面条没滋没味,所幸打包回来的红烧肉还剩点,浇上去做臊子,冰箱里搜刮出两个鸡蛋,卧进去,再去天台上薅两根不知道哪家邻居种的小白菜和葱花,舒梵端出来时确实称得上惊艳。
唐郁吃得连汤都不剩,边吃边掉眼泪。
“菜是楼上老太婆的,她明天早上肯定要骂半天。”
“她最宝贝着几根葱了,你全扯了,明天她骂死你。”
“我又不是非得吃青菜,肉多好吃啊呜呜肉好好吃……”
舒梵五味杂陈,猪肉都降价成这样了,怎么还是有人吃不饱?
舒梵揉乱他的头发,别的不敢保证,但肉这方面:“吃,使劲吃,以后咱家天天吃肉。”
唐郁垂着头,黄毛早被全部剪掉,新长出的黑发柔软服帖遮住一点绯红的耳朵,因为难为情抿着唇,哭后的鼻音很浓,他说得很小声:“对不起,我一直觉得花钱是有罪的……”
他跟舒梵讲,他小时候为了一个五毛钱的冰棍差点被一个老男人骗,又说起他妈妈赚的那些钱都拿去买了毒品,他捡了好多客人不要的脏衣服穿,最惨的是,他跟别人去收中学生的保护费,被保安拿钢叉追着打……
画面感很强,舒梵忍住笑意,亲了亲他的脸。
“崽儿,我工资还不错,也有理财,养你比养狗轻松多了。”
“所以,不要有负担,也不要觉得愧疚。”舒梵拿出一张纸,开始写,“你只需要做到——”
1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买早饭
2打扫卫生,洗衣服
3买菜,煮饭,收拾厨房,倒垃圾
……
唐郁目瞪口呆地看着舒梵写完了一整页纸的“同居条款”,感觉他可能看了什么不干净的或者电视剧,他甚至把放洗澡水,按摩这种带着不正经色彩的事都写了进去。
“哥,您是要买个奴隶吗?”他犹豫着问道。
舒梵瞪他一眼,开始在背面写完全“不正经”的条款,唐郁凑过去看了眼,被每星期一次脐橙震撼到,呆坐在沙发上,缓慢地考虑自己现在出去捡垃圾吃还来不来得及。
“ok,以后自己看着拿吧。”
舒梵把写完的纸挂墙上,在鞋柜上放了个盒子,里面全是数额不等的现金,唐郁凑过去看,发现那些要求后面都明码标价,正面是二十到一百不等,背面的“特殊服务”则要贵很多。
唐郁在心里暗嘲,要是拿这张纸去举报舒梵,扫黄打非第一个抓他。唐郁摸着那页纸,心里酸酸涩涩的,明明该开心,但却好像有点难受,就像一阵风吹过一颗石子,风会往前走,他的难受微不足道,会如同石子一样被留在脑后。
他确信,舒梵是一个很难将就的人。也同样是带他往前的风。
他们都是感情上的笨蛋,要踩过许多雷才能换来一片安全区。
周天晚上,唐郁换上新衣服被扭送学校,继续接受知识疯狂地灌溉。
他存档的打加上利息还了前前后后大半个月,每天行动不便,倒是安安分分在学校上了半个月课,班主任特意打电话来表扬了一番,舒梵一高兴,给人换了个新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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