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梵的腿没有伤到筋骨,最多二十天就能满血复活,唐郁的胳膊则要打一个半月石膏,但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两人差不多时间康复。
舒梵的父母在他俩吵架的夜晚到访,唐郁手足无措地看着那对气场强大而内敛的夫妻,想试图打一个招呼,却被客气地请出了病房。
和他想象的“正常”家庭有所不同,他蹲在门口偷听,没有争吵声,病房里很安静,过了很久才隐约听见有人说话。
舒梵的妈妈当着他的面调查了唐郁的所有信息,念给舒梵听,唐郁从未见过面拥有过的亲人,他还在戒毒所的母亲,以及有可能是他父亲的名字,他从小到大做过的记得不记得的事情……
然后,舒梵的母亲问:
“就是他吗?”
舒梵点头,下一秒他妈的拳头就挥到了他脸上。
“那你也知道他现在还是未成年?”
唐郁在外面听着,感觉自己又给舒梵惹了麻烦,想冲进去解释,又打不开门,只能傻傻地蹲在门口。
房间里的声音逐渐嘈杂起来,杯子碎在地上的尖厉声响还是让唐郁忍不住浑身颤抖,他脑子里全是舒梵和他那条伤腿,他敲门,撞门,石膏砸在门上带来剧烈的疼痛,门被打开后,他第一时间冲向舒梵,以一个笨拙而狼狈的姿势护在他面前。
“我,我自愿的,不、不是他的错,是我!是我勾引的他,我很坏……”
舒梵被揍得鼻青脸肿,闻言居然笑了,牵扯到被他妈打破的嘴角,有些痛,他从后面揉了揉唐郁的脑袋,轻声问他:“手疼不疼?”
唐郁哪遇到过这种场面,见到舒梵父母的那一刻,他连自己埋哪儿都想好了。但舒梵当着他父母问他疼不疼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还能诈个尸。
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并没有出现,舒梵的父母在外人面前看上去通情达理,只是少许冷漠。唐郁有些怕他们,还是鼓起勇气问好,并且表达出他和舒梵的事都是他做的错事。
“我回去就搬走,你们别打他了……”
看着就好痛。
舒梵不客气地拍了下他的头:“怎么,还想着我天天挨揍啊?崽儿,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黑心小崽。”
“打他跟你没关系,是他做错了事情,你们的事我不过问,这次也是他们领导给我打电话让我顺路来看看。”
听舒梵母亲这样说,唐郁心里不太舒服,又不敢反驳他,只是隐隐有些替舒梵难过,他跟他妈很少有正常相处的时候,但至少他妈会间歇性关怀他一下,问问他有没有吃的,被打了也会不耐烦地给他擦点药。
那是他想象亲情为数不多的灵感。
舒梵倒是很习惯,他冷哼了声,直接送客:“看了看了,揍也揍了,没啥事就撤吧,也别留警卫员照顾我了,没必要。我过二人世界呢,我们崽崽可会照顾人。”
说完,他当着面亲了唐郁一口。把唐郁亲成了一个脸红的缩头乌龟。
舒梵父母走后,舒梵性致不高,唐郁绞尽脑汁逗他开心,都显得无措,他实在是被憋得没办法,蹲在地上开始认错。
从故意不扫地到厨房洗碗打烂的盘子,又从逃避家务到上课摸鱼瞎玩,从家里检讨到学校,又从舒梵的好反省到自己的差劲,絮絮叨叨小和尚念经一样,口水都快说干了,才迷迷糊糊地抓住重点。
“我太废物了,想早点赚钱,回报你。我都想好了,你肯定没儿子女儿,我比你小,以后可以给你养老。”
“停。”
舒梵走了个神回顾他妈上次这么凶残地打他还是出轨被赶出来的时候,还没回忆完,就隐约听见唐郁在给他安排老年生活,他要是再沉默一会儿,唐郁连骨灰盒都给他选好了。
“唐郁,哄人不是你这样哄的。”舒梵无奈。
唐郁愣住,眼睛眨巴几下,突然开窍般屏住呼吸凑过去,在他嘴角舔了舔,那处破了皮,他小心翼翼为舒梵疗伤。
两人都是病患,一个手残,一个腿伤,互相扶持着也能勉强过活,但搞点有难度的就别想了,身上一阵儿一阵儿疼。
舒梵跟唐郁亲了一会儿,把他圈怀里虚抱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头发,跟抱个小狗似的。
唐郁本来讲就是个戴罪之身,自然乖得不得了,舒梵说什么都点头。
“唐郁,你也看到了,我的家庭也不是你说的正常家庭,那样的家没几个,咱们都没摊上。”
别的不说,舒梵这嘴是真欠。但他打个巴掌给颗枣做得也相当熟练。
“我既然养了你,就会负责到底,床上要了你,也不会不管你。别把我想得太不堪,也不要把我想得太高尚。”
他换了个称呼,让唐郁莫名想要流泪:
“崽儿,不要焦虑,也不要有负担,慢慢地长大,贪玩,交朋友,犯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怎么会因为这些不要你呢?
“你可以看看学校里其他的同龄人,看他们是怎样混日子的。喜欢玩游戏,看,打球,泡网吧,骗家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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