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儿,就知道你向着母亲!”妇人喜形于色,终于假惺惺地开始关心女儿,“你不和我一起走吗?那可得注意安全啊!”少女讥讽一笑,“得了吧,你死我都不一定会死。”……南州州主的信件…谋反…上一周目,南州州主是在八年后的时间段才起义,原来这么早就开始谋划了吗?巫辞从房梁跳下,避开巡逻的下人一路拐进了总兵陈浩然的书房。书房一切都很正常,没有找到私人信件和谋反相关之类的东西。《天饥经》运转,巫辞闭上眼睛,恶意血气携带着神识以他为辐射点像超声波一样开始扩散。书房地下是中空的。下面有一个密室…并且,很大…含括了整总兵府!巫辞半跪下身,敲了敲地面,强行掀开几块地砖后,终于在缝隙里看见了地下密室。堆积如山的金银与制式武器兵甲,还有一群被关在监牢之中、身负镣铐的少女!她们身上,自带阴时阴日的气息。这时,一个荒诞又可笑的念头忽然在巫辞脑子里冒出来。在这乱世,为何只有南州如此富裕?其他赦封神灵都为所欲为,南州水府的河神又能好到哪儿去?而其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到八年之后才要求娶妻?见到这些,巫辞似乎明白了……上一周目的河神娶妻,并不是只有他遇见的那一次,而是…年年如此!南州州主,身为一州之主,却为了不让南州引起皇帝注意被发现自身企图谋反,生生压下了这条消息,在背地里抓取阴时阴日出生的少女献祭河神换取一时安宁。若他是为了反抗皇帝的统治,为了结束这个乱世,为了天下民众的未来积蓄力量,巫辞敬他理智,敬他是枭雄,敬他牺牲少数换取多数虽然残忍,却是合格的统治者……假如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则…不可饶恕。巫辞缓缓抽出书房展示架上的一把长剑。作为工艺品的剑锋未开,但剑刃银亮。灵气灌注,使这把剑变得无比锋利。云泽总兵陈浩然,为南州州主办事,甚至帮助谋反,自然是其心腹,知道南州州主大多数的打算。但,哪怕是要牺牲,也不能以这样的待遇对这些无辜少女。巫辞将剑放在膝上,微闭双目,在书房静坐,等待这个书房的主人回来,为牺牲者讨一个说法…… 真正的天尊眷者
日落城西,正是日暮时分。身披皮毛大氅、蓄着胡须、面含威慑、一身武将之气的男人翻身下马,龙行虎步地踏入总兵府。“老爷!”门房与站在门口的管家这样问候。归者正是云泽城总兵——陈浩然。假若巫辞在此处,一眼就能辨认出这是上一周目站在金钗粉裙的陈小姐旁边的金甲将领。“小姐如何?”陈浩然颌首将大氅脱下来递给门房。管家低头道,“小姐今日为您处理完城内事务后看了两个时辰的书、与夫人喝茶屏退下人聊了些私房话,之后便回房看书去了。”“那无知妇人又把她那套蠢话说与嫣儿听?”陈浩然皱眉,没有在这时多说什么,只是道:“今日有贵客,让夫人安分点,守着门别让她出院子,再把小姐叫来,让她来书房见客。”“是,老爷有什么要提前吩咐小姐的?”“就告诉她…州主大人亲至…她比我更明白该做什么。”管家心领神会,“老奴明白。”陈浩然抬步离开,径直走向书房。——书房正亮着暖黄色的烛火,火焰的身姿投影在纸窗上阿娜地摇曳,似在欢呼雀跃。走到院门口的陈浩然顿住脚步。书房所在的院子没有下人,连打扫都是他自己亲自打扫,整个总兵府除了他,只有他女儿有进来的资格。女儿不在书房,那书房的灯…又是谁点的?陈浩然神情慎重,右手暗不作声地拔出腰间佩刀,左手带着内力的一掌猛然轰开书房木门,低吼道:“何人在此!”书房被震碎的木门大开,然而,门却内并未如他所想象的那样藏着埋伏,也并没有刺客杀手。一身文士青袍的少年人提着剑,站起身向他慎重地行了一个礼,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冒昧拜访实乃是无奈之举,在下心中也很过意不去,但,这是您的待客之道吗?陈总兵?”“不声不响就登堂入室,便是为客之道?”陈浩然冷哼一声,“你是谁?所来为何?”“在下楚辞,来此有两个目的,一是有一些疑惑不明,二是…为讨一个说法。”“楚辞?”陈浩然审视巫辞在烛火阴影中明明暗暗的脸,沉吟片刻,“西陵楚万书是你什么人?”巫辞眯了眯眼睛。楚万书?这个模拟身份父亲的名字?陈浩然靠他这半清不楚的脸都认出楚辞父亲来了?看来陈浩然和楚辞父亲两人很熟嘛……父亲居然还说关系不是太好……所以之前,父亲带着全家和饥民一起来南州也是打着投靠故友的想法?思虑如此,巫辞拱手道,“正是家父。”“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的行为暂且不论,今日我有客要见,明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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