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德克斯托尔,定然会像曾经一样微笑着动怒。想到那个情形,游侠不禁也笑了起来。那样也很好。好困,错别字明天下班改 日安,好久不见。巫辞记忆的上一秒还停留在安魂夫人张大的兽口中,下一秒,灵魂就落到了实处。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放在一个封闭的箱子里。这是一个有着柔软内壁的箱子,他正以一种极度舒适的安详姿势平躺在里面,周围似乎还有一些花,散发幽香。兴许是个棺材。巫辞想。这样狭窄封闭的安全感与舒适度貌似比他最钟爱的柜子还要好一些。刚好身上积存的魔气也都因为他的引爆去了一趟安魂乡,已经散了个干净,又恢复成了天尊给他的那一缕。虽然犹如附骨之蛆无法驱散,但好在疼痛感是细细密密的,程度完全比不上魔气与血气冲突的时候,巫辞疼一阵之后就能适应且忽略。说句玩笑话,这种程度,如果条件允许,他不介意在这使用感很舒适的棺材里面睡一觉。只可惜棺材是封闭的,没多少氧气,假如他不出去,就会被活活憋死在里面,刚回来就把灵魂送给安魂夫人。许久未曾活动的身体有些晦涩,巫辞没有贸然挣扎消耗棺材内本就不多的氧气,而是克制着放缓呼吸,安静地等待。身体的心脏随着他的归来重新开始跳动,将血液输送到身体各处。在他死亡之前中断的《天饥经》又开始运转,并利用[血肉灌生]消耗储存的血肉生机补全那些堵塞破损的血管,快速恢复活动能力。两个呼吸的时间,他已经能微微勾动手指,然后,不到十分钟,巫辞就完全能控制身体了。巫辞摸索上方的箱盖,发现是滑盖式的,只要处理掉外面那些锁扣,一推就能打开。当然,如果追求方便,他也可以直接一脚把箱子踹开闪亮登场。巫辞挪动半个身位蓄力,正打算抬腿,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骚乱。他迅速收回了腿体面躺好,随便从《天饥经》杂七杂八的旁门左道里找了个肉身法门,以指为剑,偷偷在箱子的侧面、靠近自己脑袋旁的地方开了一个洞透气,不再动了。开洞的位置很不起眼,洞也不怎么大,刚好能透出一缕光,巫辞打算先继续装个死人安静地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等骚乱的声音越来越大,砰的一声,他所在的房间被踢开了门。“公爵大人的灵柩在这里!快抬走交给皇后殿下!”巫辞透过那个小洞局限的视野,看到几个重甲骑士冲进来,扛着他所在的棺材就跑,直接放上早就藏在围墙外面的马车拿东西盖住拖走。
马车的轮子比其他木制的轮子要好一些,是由金属制成,更为牢固,但在中世纪这坑坑洼洼的路上,巫辞被颠簸得差点想不顾体面直接踹开箱子爬出来。他一而再再而三告诫自己要注意体面,一定要在合适的时机再出去。不知过跑了多久,一直以来都粗手粗脚把棺材弄得砰砰响的重甲骑士们轻拿轻放,把装着巫辞的棺材平放在铺了地毯的地面上。“殿下,公爵大人的灵柩抢回来了!”巫辞听见了伊内丝声音:“退下吧。”骑士们踏在地毯上沉闷的脚步声退去,室内安静了下来,巫辞这局限的视觉和角度只能看到一大片空旷又奢华的地毯,但他能够听到微弱的沙沙声。他辨认出那是画笔在画布上描绘的声音。伊内丝在画画?不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两年又三个月的巫辞有点摸不着头脑。很怪啊…按照刚刚的情形来看,他死后的尸体应该是被圣堂带走了,那在他死后没有依仗的伊内丝怎么会被一群骑士叫殿下?他明明记得他养的骑兵全都被银爵士下棋时“吃掉”抹除了?现在的情景就更是奇怪。伊内丝让骑兵把他的尸体抢回来就放在旁边,然后埋头画画?画什么这么起劲?都不看一下他的尸体有没有被磕烂?正思考着,他又听到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伊内丝,抢回来了就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德克斯托尔藏起来吧,这些贵族剩下的骑兵还得还回去,免得还了以后圣堂又来人。”游侠摘下头盔,有些微卷的黑发都是汗水,他一手抱着头盔,一手将手掌撑在巫辞的灵框上,“伊内丝?你有在听吗?”“当然,我在听。”坐在画架前的伊内丝落下最后一笔,站起身来。她的动作让那颜料未干的画布完全展露出来。——是躺在灵柩中的德克斯托尔。他从下巴上开始遍布黑色裂痕,没有画出五官的脸上还有脏污血迹,一向板正体面的衣着领口也还染着血,被洁白的花束簇拥着躺在灵柩中,周围有许多只形态各异的手伸向他,不像是吊唁,倒像是要向这具尸体贪婪地索取什么。伊内丝扔开画笔,看着这幅画冷笑,“圣堂输了一次,他们被打怕了,所以德克斯托尔死了那么久他们都不敢动手,直到现在,他们终于想要向德克斯托尔索取那些力量…那些神秘的、可以让所有人都发狂的黑色气体,那些让骑兵快速超过他们所培养的傀儡骑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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