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晗芝接过水囊,与邵舒的手指相擦而过,却感觉到他在她手背轻轻点了三下,抬眸朝他对视,已经有所察觉,然后若无其事地仰头喝了一口,喝完用衣袖擦了擦嘴。邵舒也仰头喝了口水,两人喝完就靠坐在马车上,慢慢睡着了。“大兄弟,是不是要出发了?”“大兄弟?”虎哥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伸手在两人的面前挥了挥,围着马车绕耳一圈,“大兄弟?再不醒醒可就来不及出发了?大兄弟?”身后的小弟咧嘴笑道:“老大,他们肯定昏死过去了。”“就是啊,我们快去看看那些是什么货吧。”虎哥嗯了一声,虽然有些担忧地看了这兄弟俩一眼,还是带着一帮小弟走到了那货物前,在“宝物”的面前,他们忘乎所以,只想揭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打开吧。”虎哥一声令下,四名小弟解开捆绳,扬手将盖布掀开,露出了两个黑木箱子,他们激动不已地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却是失望地看到了一堆不值钱的杂货。打开另一只箱子,依旧是杂货。“怎么会这样?”虎哥的话音刚落,就察觉到身后一阵森冷的寒意,接着他的脖颈仿佛被死亡的气息缠绕着,一股强劲的力道狠狠地箍住了他,根本来不及反抗,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脖颈就断了,像一条腐烂的蚯蚓慢慢滑倒在地。其余人纷纷逃窜,邵舒手中的短刀飞掷出去,将最远的那人击杀。他飞身而起,一手一个,拧断了那人的脖子,一个活口都不留。俞晗芝持着短刀,做出防御的招式,她只有自保的能力,但也断然不会拖他的后腿。有人要反扑过去,她举刀朝那人的胸口扎去,鲜血爆在她的手上。那是她。邵舒和俞晗芝就这样顺利地混进了京师。=============衙差抬着满脸血渍的邵舒进了府衙,俞晗芝随一人去公堂问话,她略显惶恐又胆小,说了他是随兄长上京师办货,半路却遭到强盗,商队的人全部被杀,兄长为了护他也身受重伤。“求衙差一定要抓到那帮强盗,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衙差不胜其烦地点点头,“行了,等我们核实过你们的身份信息再说。你快去看看你兄长吧,大夫应该已经到了,人可别在我们府衙里出事,该抬走就抬走,知道不。”“是,是。”俞晗芝弯着腰,拱手往堂外走。在大夫来之前,邵舒已然带着俞晗芝悄悄离开了。两人到了城东市坊的一家酒馆,店小二出来招呼,俞晗芝拿出手令,店主立刻迎了出来,他是酒馆的邢老板,前日已经收到了飞鸽传书,见到了绫雾号真正的当家人。他一边激动着,一边将他们带至后院,进了密道,穿过地洞,来到了另一处院落。“这里是我们的临时避难所,一直空置。”邢老板稍有些跛脚,拄着拐杖,蓄着长长的胡须。“当家此番前来,可以说是回来经商的,这个院落也可以启动,但也许会引起左邻右舍的注意,只要应对好了就行。”邢老板说着,将两人带进院落查看了一番。俞晗芝点了点头,看了邵舒一眼,问起如今京师的情况。邢老板说:“自从三皇子叛乱的消息传出,京师就开始了戒严,皇后和贵妃两派的人互相针对,却又没人敢先动手。如今陛下应当是被郑贵妃给挟持着,皇后娘娘有所忌惮。”“五皇子虽是临危受命,但他只得皇后娘娘的懿旨,并没有什么实权,许多人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好。”俞晗芝应了话,让邢老板先回去,他们休整一下。连日赶路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有所松懈,邵舒牵过俞晗芝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累不累?先梳洗一下。”俞晗芝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轻轻地嗯了一声。院里有两名小厮和两名婢女,是邢老板安排来的人,她们很快就忙活起来,准备好了浴桶和热水。俞晗芝在铜镜前梳发,邵舒来到她的身后。
“脸洗干净了?”俞晗芝起身,面向他。邵舒嗯了一声,握着她的手臂,手指轻轻点动,目光柔情胶着,张口便是:“热水准备好了,夫人。”他又俯身,在她的耳畔轻轻呼气道:“要不要为夫帮忙?”俞晗芝的脸微微红了,朝他胸口锤了锤,瞪着他:“又不正经。”“这里是哪里?又不是咱家,不能,不能这么……”俞晗芝羞涩难言。“不能怎么?”邵舒双手握着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挠着,一圈一圈,仿佛有什么在他心里盘旋着,一下一下惊厥不已。俞晗芝抬眸,轻轻抿唇,眸光吧嗒吧嗒看着他。共浴或许是有些破格了,那么浅浅地吻一会,不算过分吧。邵舒心里是这般想着,刚要低下头,却察觉俞晗芝反手撑着他用了力,他的眸光微诧,便见她踮脚起身,往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复又低下头,瓮声瓮气道,“我也……”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无需道明一切,邵舒的心里便能懂,他紧紧地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在那一瞬间,多么想与她化身青鸟,双飞入紫阁。俞晗芝被邵舒吻得差点昏厥过去,才被放去沐浴梳洗。两人简单地修整之后,分析眼下的境况,其一是必须找到三皇子的下落,其二是盯着五皇子的动静。眼下敌暗我明,不能出半点的差池。“我出去探探情况,你等着我。”邵舒换上一身浮夸的锦衣,故意垫出一个小肚子,点着两撇小胡子,满是一副中年商人的味道。“好。”俞晗芝也装扮起来,通身金光闪闪,着实一个爱钱如命的小妇人。“你拿着我的手令,我召集了一批江湖人士,还买了很多武器。”可邵舒当天下午出门,到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