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气,麻烦鞘把他带下去包扎伤口。
我重新回到了主位,歌舞升平,大家似是忘了刚刚的小插曲,重新快活起来。
午夜过后,宴会接近尾声,众人准备散去。
鞘突然出现,在我耳边小声道“他情况…不太好…想见您。”
有些听不真切,我只捕捉到了几句关键的。我示意鞘知道了,便回身叫住了打算离开的裴淇。
“裴公子,刚刚你说的那个人我先向你讨过来了,等改天再还你。”
他喝了酒,有些晕乎,似乎没反应过来“王爷想要就送您了”就等他这一句。
我趁他还没想起来具体情况,结束了这场对话,把众人送出门。
推门走进屋内,不同于前院的热闹,这里略显寂静,昏暗的室内只有一盏烛灯发着幽幽的微光,鞘阖门离去。这里并无家仆守卫,作为一个新时代青年真是不习惯每天被一大群人盯着,所以没有我的准许无人会踏足。
昏黄的光照出那人的背影,只着一件内衫背对着门口跪坐在软榻上。绑在身上的白色纱布隐隐可见。
我抬脚走近,感觉到了空气中微妙的气息,挥去那些我自以为的错觉,边走边道:“我已差人根据你的伤势配药熬制,依你伤势假以时日,应能……”话还未落,便被眼前的光景绊住,那如纱般的衣裳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片肌肤,长发如墨,丝丝缕缕垂在肩上。
嘶,是我在心里吸了口气,这儿的美人都喜欢一不合就脱衣服吗?我沉默地站定,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嗯…多谢王爷。”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他回话时仍低垂着头立在榻边的我只能看到青丝如瀑。见我未做回应,他似乎有些慌张。
“不知…能否有幸得到王爷垂爱。”
布满各种伤痕的双手紧绞着落在床上的衣衫,修长的手指骨节泛白。
他终于动了动抬起头,眸中波光流转,如有实质般勾人心魂。
我仍未开口,只是垂首静静看进那双盛着春水的眼眸。快要将人沉溺的眼底是小心隐藏的恐惧和抗拒。
终于看到了心中所预料的,面上不露,我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要不然实在难以招架如此主动的美人。
“莫要自轻自贱,既然不愿,又何必如此。”
话还未落,我已经感觉到榻上人的身体变得僵硬。
“不是……”那人仍固执的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头又垂了下去。
我尽力维持着自己冷漠的神态,随后我的视线又被那裸露在外,伤痕累累的身体吸引。最近温度下降,天气骤冷,此屋又未燃火盆,不知他已经冻了多久,纱布未覆盖的皮肤已经泛红,我在心里叹道,真是不知此人是寻死还是求生。
只迟疑了一瞬,我便抬手解了自己的大氅披在那人身上,还残留着我体温的衣服盖上去的瞬间他的身体明显抖了抖。
我移开目光留下一句“好好养伤”边逃也似的离开。
在府上闲得几日,终于有空体验古人的怡然自得,焚香沐浴,吟诗作画。舞枪弄剑,策马扬鞭好不快活。
“王爷…王爷”睡梦中被人叫醒,撑起身体,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俯在桌案上睡着了,宣纸上的字迹还停留在那一行“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揉了揉枕得发酸的胳膊,抬头问立在身侧的鞘什么事。
一封信被递到面前。“裴公子托人送来的,说是邀您参加投壶射箭比赛。”接过展开信件,看了看大体内容,也就是裴淇在自家设宴,邀请一众纨绔喝酒玩乐,并提到上次的骑马并未尽兴,希望我赏光前往,诸如此类的话。我将信收拾了扔给鞘,既然对方都如此说了只能准备一下了
悠荡着转回院子,余光中偏见站在角落里扫地的人,几日不见,那人褪去了病态的苍白,即使穿着粗麻布衣,都不能掩其美色。
这也和初次相见面相差太多了,我蹭了蹭鼻尖,最近有意疏远,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那厢也注意到了这边,他抬着头看向我,耳边未束起的发丝擦过脸颊,阳光撒下为棱角分明的轮廓度上一圈柔和的光,我偏头磕了磕,打破了尴尬的沉默。美人果然是别具风情,只是暗惊刚那一闪而过如狼般警惕的眼神。只一瞬便很好的隐藏,在看到我的时候更是宛如变了一个人。
想到今晚的宴会,我若无其事走近,打算问一问他想不想一起去,当然我已经不想把人还回去了,只是当事人的想法还是要尊重的。
“今夜裴公子府里设宴,你若想,可与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突然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他的双手撑着地面,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可能想要拉我的衣服。
“不,求您别送我回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被他这一下弄得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我忙伸手想要扶他起来。真是无论多少次都不会习惯被人跪。
“先起来。”
却不料刚触碰到他肩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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