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走了。
他坐回窗边,又点了一支烟,但是这回却是没再看别的,反而盯着床上的她看。
她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却觉得他的眼光明亮亮赤裸裸地游走在她的身上,烫得发热。她受不了,便捡起旁边的一件上衣想要穿上。
“别动”,他说,“光着,没让你穿。”
她只能停下。
室内的灯光并不明亮,因为她喜欢在暗点的环境下,或者说不敢在光亮里。
窗边,红色的烟头在浪一般的黑色中沉沉浮浮,时隐时现,与窗外大厦的霓虹灯光浑然一体却又与众不同,就像是海浪中的信号灯塔,原野轨道上的火车鸣笛。
风游过来,和烟雾作伴,跃到了她的鼻尖,她嗅到了那丝烟草的气息。
呕。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很想吐,第一次觉得这个味道如此的令人作呕。
然而烟雾仍在持续。
她忽然起了身,就这么赤条条地,朝着他走过去。
他很意外,烟也拿开了,红点离他远了些,说:“做什么?没让你……”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噤了声。
她看着那个红点,顺着向上,是他夹着烟的手指。
伸手覆上,她轻轻地夺过了那只烟,然后举至嘴边,吸了一口。
吸得太深,烟直接顺着气管钻到了肺里,反而并不像很多第一次抽烟的人一样存在口腔便囫囵吐出。
强烈的刺激让肺反射性地剧烈收缩,咳嗽从喉咙爆发地吐出口中,五官呛得皱缩在了一起,泪也逼出来了。
他看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哪有像你这么抽的?怎么今天想试试了?”
她努力平复着呼吸,一边顺手将还未燃半的烟直接捻灭在烟灰缸中,说:“早就想这么干了,只不过今天这个烟味格外明显,我闻到就想吐。”
他说:“想吐还抽?”
“这叫以毒攻毒。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的,害人害己,跟慢性毒品没什么两样。区别是一个合法,一个不合法”,她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他笑了笑表示赞同,又加了一句:“你要是觉得难闻就跟我说,我不抽就是了。”
她听到后,轻轻笑了笑:“说了有什么用?你又不会当真,这回说完,下回还会抽,抽烟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坐窗边散烟已经是你对我最大的尊重和让步了。”
这话不好听,听着莫名的阴阳怪气和扎耳,她讲完也意识到了,但是没说什么解释的话,直接调转话头问:“什么时候走?”
他顺手习惯性地又要点一支烟,但是手伸到半路又收了回来,说:“半小时之后吧。”
“我和你一起。”
“怎么?……”他很意外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放心,不是跟着你,只是不想再呆在这鬼地方。”
“那你去哪?”
“总有去处。”
风吹入窗,她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赤条条的,方才倒是无知无觉,再看看现在的处境,忽然感觉脸臊得通红,转身就要回去。
他却是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然后将她箍了起来,轻笑着在她耳边:“跑什么?这又不好意思了?刚才怎么过来的?”
这姿势,这情况,实在是过于羞耻,她挣扎着就要起:“我,不行……”
“别动。”
她只好就着这种姿势,缩成一团。
“胆子小的像只老鼠”,他说,“感觉谁都能欺负一下。”
她听了这话立刻就反驳了句:“没有。我是有脾气的,胆子还没小到这个地步。”
“哼”,他笑得很揶揄,“胆子是不小,就是见了人一句话都不敢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跟个小鹌鹑一样,我不问你就不回答。好像是个设定好程序的ai,必须得等我主动下指令。”
这是个没办法反驳的事实,完全无从反驳。
“可是现在已经好多了,现在见面,我可以说很多话了”她只能这么讲。
他很敷衍地“嗯”了一声以示并不真心的赞同:“是是是,现在可是好多了。那一开始怎么不是?一开始连看都不敢看我,我让你看,也是眼睛飘飘忽忽的,跟地上有金子一样,低垂着头。”
“那,那不是,那不是不好意思,紧张嘛。”
“是吗?”,他又靠近了她的耳朵,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一样,极轻声地说,就像是诱惑亚当和夏娃的那条毒蛇一样,“我倒是很喜欢,就像是只躲在角落的小仓鼠,等着人去找到,去狠狠地欺负揉搓。第一次见面,我就在想,这么容易受惊和害羞的性子,要是欺负起来,喘起来,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她听到这话,却是很意外地笑了,显得极不合时宜,也不像她的性格。
于是他略略意外地问:“怎么倒是笑出来了?”
“我只是有时觉得好笑”,她微微笑着说,不知道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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