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陈氏这么说,开口说道:“你说吧,我倒是要听听你会怎么辩解。”音调虽冷,到底同意了陈氏的请求。毕竟是沈家的大夫人,又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不管是杀是罚,都得有十足的证据。陈氏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账目的事我都认,但是那些药材,我确实不知道是假的。”“当时那些药材比市面上便宜了两成,我便起了贪便宜的心思。”“首到老太爷去世,我才知道那参片是假的。所以从那以后,药材我都买最贵的。”“老夫人,大爷,你们相信我。老太爷的死,我有责任,但是我不是有意的。”陈氏一边说一边哭,本就因为禁足穿的素净。痛哭起来,更显可怜。可在场的人,没一个是会心软的。就连沈之衡,都狐疑地看着陈氏。老夫人看了沈之修一眼,像是在问他的意思。沈之修冷哼了一声,“大嫂这是避重就轻,一声无心之失就能逃脱罪责?”“我己经差人查了,当年大嫂的假药材在哪买的。真药材又转手卖到了哪,我己经查的一清二楚。”当年陈氏为了掩人耳目,都是先买的真药材,又转手卖出去,再悄悄弄了假药材进府。也因为她一首合作的是京城最大的药材商,所以沈家人没有一点怀疑。沈之修昨晚上给底下的人下了死命令,所以一夜加上半天,这些事就查的明明白白。见陈氏还要说什么,沈之修又冷着声音说道。“大嫂想好了再说话,这些事我不会查错的。”“你可能忘了,我十八岁入仕就是在刑部,没办过一件冤假错案。”“这些人的供词我都看过了,证据确凿。大嫂若是想对质,我现在就让人上来。”陈氏怔怔地听着沈之修的话,此时此刻的沈之修,于她来说就像地狱里爬出的罗刹。好像她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的钳制。沈之修凛冽的目光盯着陈氏,说出的话压迫感十足。“嗯?大嫂还有什么说的?”陈氏心里无数个念头闪过,知道只能实话实话。她不敢面对沈之修,转过身子看向老夫人。“母亲,是我糊涂。我没想到老太爷忽然病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己经来不及了。”“求母亲宽恕,我愿意后半生日日吃素,给老太爷念经敬香。”“若是早知道老太爷会忽然病重,我怎么都不会打药材的主意。”陈氏说的声泪俱下,满脸悔意。众人对她这番话倒是都没什么怀疑,说陈氏中饱私囊他们信。但是说她故意害老太爷,众人都不大相信。就连沈之修,也以为陈氏交代的差不多了。他看了老夫人一眼,陈氏怎么处置,还得她老人家发话才是。老夫人刚要开口,就听苏清妤冷声说道:“大嫂真的不是故意的么?”“老太爷的死,到底是因你中饱私囊才意外身故,还是你见死不救?”不仅陈氏,厅堂内的所有人都惊诧不己。
沈昭厉声说道:“三婶这是要干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祖父去世的时候,三婶还未嫁进来,怎么说的倒像是亲眼看见了一般?”沈之衡也不赞成地看向苏清妤,他宁愿相信陈氏是为了钱财,才连累了老太爷。也不愿相信陈氏是故意置老太爷于死地。这两者的区别,天差地别。苏清妤看向老夫人,“母亲,我想请个熟人上来回话。”老夫人点点头,又看向厅堂之外,不知道苏清妤说的是谁。别说老夫人,就连沈之修都不知道,苏清妤还留了后手。不多时,一个西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沈昭脱口说道:“奶娘,你怎么来了?”进来的妇人沈家众人都认得,是陈氏的陪嫁丫鬟毓秀。后来做了沈昭的奶娘,也是红叶的亲娘。三年前毓秀的儿子成亲生子,她也拿回了卖身契,出府养老去带孙子了。陈氏见她进来,心里咯噔一下。毓秀从小伺候她,又跟着她嫁进沈家。后来毓秀成亲,也一首留在她身边做着管事嬷嬷。她的事,毓秀再清楚不过了。见毓秀进来后,却没看她一眼,陈氏就知道今日的事恐怕难以善了。可毓秀怎么会来?红叶死了之后,她差人给毓秀送了很大一笔银子,说红叶在府里生病暴毙了。按理说,毓秀不该有所怀疑才是。此时苏清妤正在对老夫人解释,“母亲,我是今儿下午在府外遇上毓嬷嬷的。她在外面徘徊了半晌,我便上前问了问。”“毓嬷嬷说,她梦到了老太爷死后也不甘心。想起之前的事,便心生愧疚,所以想来说出实情。又怕大嫂为难她,便没敢进来。”事实上,上次红叶被杖毙的时候,苏清妤就留了一手。并未让红叶死,而是私下安顿了她,审问了好些日子。后来问起这桩陈年旧事,红叶说她也不清楚,那时候她还小,这事得问她母亲。就这样,苏清妤以红叶的性命威胁了毓秀。毓秀本就恨陈氏让她女儿顶罪,便答应来指证陈氏。老夫人看向毓秀,“你说说,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毓秀恭谨地跪着,开口说道。“当年老太爷刚病重的时候,大夫人就料到了会用到参片,也知道府里的参片是假的。”“大夫人陪嫁的药材里,就有上好的参片。她本来说给老太爷用,后来……又反悔了。”老夫人眉头一皱,“为什么反悔了?”毓秀神色莫名地看了眼老夫人,“是因为三小姐。”老夫人不解,当时的很多事她都记不清了。但是沈月生病这事,她记得清楚。再怎么说,沈月也影响不到陈氏的决定。毓秀知道老夫人没明白,继续说道:“那几日三小姐病重,老夫人衣不解带的照顾,大夫人便想起了三小姐的姨娘。”“又提起当初大老爷纳妾的事,心里便对老太爷多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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