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听说李云州己经去后面换衣服了,便要去寻人。宋婉婉和苏顺慈不放心,也紧跟着她。可此时整个后院厢房,都被太子的亲卫守着。说是太子殿下在更衣,闲杂人等不许靠近。三人站在一棵松树下,看着像是在观花赏景,实际上是在商议对策。苏顺慈问宋婉婉,“婉婉姐,咱们能不能想办法把那弓箭换了?”若是弓箭换成正常的,也就不怕李云州比试了。但是这事她和沈月都办不成,所以她只能问宋婉婉。宋婉婉思量片刻,摇头说道:“不好办,眼看着就要比试了,这时候想换弓箭难如登天。”而且宋婉婉想的要更深,这事情表面看是李朝云算计李云州。但是后面有没有太子殿下的默许,谁也不知道。若是太子站在李朝云那边帮忙,那她们想动手脚,就更难了。沈月看向左起第二间屋子,门口站着的是李云州的小厮安福。她忽然开口说道:“那间屋子的后窗子,能不能进的去人?”来骑射场的路上,沈月还心神不宁慌乱不安。她自小被老夫人娇养,遇事总是手足无措。尤其今日的事情涉及到李云州的手臂,她便更不知道怎么办好。可到了骑射场,人反倒冷静了下来。心里想的都是怎么能解决这件事,脑子清明了不少,眼神也逐渐坚毅。可见有些事旁人怎么教都没用,不如亲身经历长教训。苏顺慈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兴许可以,他们这厢房后面杂草丛生。就算有人把守,应该也能引得开。”宋婉婉眯着眼睛说道:“这样的场合,守卫都是外紧内松的。后面不见得有人把守,我们过去看看。”就这样,三人避开守卫太子的侍卫,朝着厢房后面走去。和宋婉婉预料的一样,后面没有固定的守卫。只有两队侍卫,在整个骑射场来回巡视。宋婉婉和苏顺慈替沈月打着掩护,让她顺利到了那间厢房的后面。“你进去跟李云州说,一会儿若是我三哥先更衣完了,我会让他想办法。”沈月点点头,咬着牙爬上了后窗就往里面跳进去。此时李云州正在系腰带,后面细小的声音传进耳中。李云州眉目微蹙,停下手上的动作。小步到了后面盥洗室的门口,听到脚步落地的声音之后,李云州快步进门就把人首接拽住了。沈月手腕被抓住,只觉得骨头要被捏碎了。“疼。”她一声惊呼吓得李云州急忙松手,“月儿,怎么是你?”他自己手劲多大他知道,连忙把人拉起来,又抓着她的手腕轻轻揉了揉。“疼了吧?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在李家生活的这些年,李云州养成了谨慎的性子。从他十岁开始,李朝云就没在他这讨到过好。有两次他首接废了李朝云的人,从那以后,她才收敛些。
他以为这次又是李朝云在搞鬼,却怎么也没想到是沈月。沈月现在哪里顾得上疼不疼,立马开口说道:“李朝云让人在你的弓箭上做了手脚,比试的时候,你不能用他们给你准备的弓箭。”沈月接着把苏顺慈偷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对李云州说了。李云州虽有些吃惊,神色却也还算镇定。永嘉公主在宫里被罚那日,他回府之后被父亲李景川责怪惩罚。他躲避的时候,正好肩膀处被抽了一鞭子。后来他找了信得过的大夫来看,第二日那大夫就在家中上吊自缢了。他当时己经想到,可能是被李朝云发现了。果然,在这等着他呢。李云州见沈月一双眸子正慌乱地看着她,忙轻声安慰,“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过太子那关,若太子不知道李朝云的算计还好,他随便找个托词不比试就是了。可若太子和李朝云是一伙的,那就难办了。到时候太子一定会强迫他比试,他若是拒绝,就是大不敬之罪。此时骑射场前头,太子殿下和宋弘深都换好了衣裳出来了。宋婉婉见宋弘深出来,心里松了口气。上前首接把宋弘深拽到了一边,“三哥,你想想办法,别让云州哥哥和太子殿下比试。云州哥哥的弓箭被李朝云动了手脚,拉开就能废掉人半条手臂。”宋弘深并不知道李云州手臂有旧伤,但还是心里一惊。什么人能在太子办的宴会上动手?想到此,他又深深看了眼太子,眸色深沉。此时太子正高声询问身边的内侍,李云州怎么还没出来。宋弘深见状走上前,“太子殿下,云州今日来的时候,身体就有些不舒服。不如咱们两人先比试一番,他若是不舒服就算了。”宋弘深这话是替李云州解围,也是试探。试探太子在这件事里,是个什么立场。就见太子神色不变,淡笑着说道:“那怎么行?本宫早就惦记和云州比试了,今日他不来,本宫怎么尽兴?”宋弘深心头一沉,知道太子这是要推李云州一把了。李云州和他不一样,他有宋家做倚仗,李云州却没有可依靠的。今日怎么让李云州不着痕迹地抗太子的旨意,才是关键。宋弘深还在思量,就听李朝云己经开口说道:“西哥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是等着太子表哥亲自去请吧?”她心里有些诧异,怎么李云州还没出来,难道是发现端倪了?太子闻言抬脚往厢房的方向走去,“本宫亲自去看看,他是哪不舒服了。”有人跟着打趣,“那咱们也跟着去看看。”就这样,众人跟着太子去了后面厢房。李朝云也随侍在侧,眼底笑意浮动。她就不信今日李云州能躲过这一劫,就算真发现了什么,他也躲不过去。众人到了李云州更衣的厢房门口,太子的亲卫推开房门。里面的场景,却让门口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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