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了还,”邵星没让殷英追问下去,适时出声打了个岔,“你们打算站在这儿聊到天荒地老?”两人跟着邵星出门上了车,先去酒店放个东西,然后出门搓了一顿。故人相逢,虽然是快十年没见,但聊起旧事来,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车上热闹的像是住进了三百只鸭子——仅仅是邵星和殷英两个就独占了两百九十九只。“星,咱们班以前那些同学你还有在联系的不?”殷英伸手揽住姜鉴的脖子,“这家伙死活非说自己有男朋友,我问他是谁,他又不说,只告诉我是在国内的,他说我认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逼?”邵星表情微不可见的不自然了一瞬。姜鉴倒是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学会了神情自然,抢救回自己的脖子,“你见不着。”邵星:“是,不仅你见不着,我们都很多年没见了。”殷英:“cao,姜鉴哥哥你该不会是被人甩了还旧情难忘,记了人家快十年吧?”“非要说的话是我甩的他。”姜鉴不轻不重的开了个玩笑。虽然他也不是自愿的。三人吃了顿饭,又在北京玩了半个月——这段时间主要是殷英在玩儿,姜鉴来这里主要是商务原因。半个月后,临时被抓回去加班的杜立安也到了北京,四人小聚了一次。姜鉴工作结束,但没急着出国,估计是这段时间被疯玩的殷英招的,破天荒的请了年假准备休息一段时间。殷英:“我下一站准备去云南,要不要一起?”姜鉴喝了口烧烤摊上的罐装啤酒,食指和中指夹着根烟,周围的嘈杂与香烟的烟雾缭绕,让姜鉴的眉眼多了几分朦胧沧桑。姜鉴静了一会儿才答,“不了,我准备回江水市看看。”在姜鉴说这句话的时候,绝没想到接受的信息量过大,疑惑太多,姜鉴很没出息的躲了一下,转身就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小店,随便在店里点了点东西。趁着老板拿东西的时候,他用余光瞄着那两人。
接近十年,两人的身高差距明显缩小,但是骆书新依旧要比姜鉴高一点。身形也比少年时期更加挺阔,眉目五官倒是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脸部线条更锋利了些。除此之外,变化最明显的应该是身周的气场。高中时代的骆书新只是疏离感重,身处闹市也能独自开辟出一片孤岛的感觉。现在的骆书新看起来要更厚重些,如果不是姜鉴与他有旧,在路上看到这样的人,他应该会想起自己那天杀的万恶领导——严肃,沉默,不苟言笑,还有,苦大仇深……他过得,不好吗?“小哥,东西还要不啦?”“要。”姜鉴回过神,拿出现金付账。本该回自己家一探究竟的。关于骆书新为什么会从那里走出来,而且还是和一个异性。但姜鉴莫名有些近乡情怯。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提着行李箱转身出了巷子,打算去找家酒店。也是巧,出巷子就遇到了出租车。姜鉴离开不到三分钟,骆书新重新出现在了那家店。“王叔,刚刚买东西的那个人往哪去了,你有看到吗?”“不是小鉴啦,你是没看正脸,这种天气还戴着个大墨镜,小鉴哪是这种人?”“……”骆书新在姜鉴家住的时间不短。他也不是第一次在街上看到一位背影有些相似的人就追上去,久而久之,街里街坊的隐约都知道骆书新在找姜鉴。骆书新走出门,神情略有失落,但不多。其实他刚刚看到那人背影的时候也觉得不大像,太高了,姜鉴应该要更纤细一点,所以他没第一时间进门抓人。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等你错过之后,就会越想越后悔,所以三分钟之后他又回来了。门口的女孩举着伞,满脸好奇,“是师兄你要找的那个人吗?”严格意义来说,这女孩也该是个熟人。她是崔叔的女儿,叫做崔琪,和骆书新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家就住在这附近,现在在骆书新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上班。女孩自认是个马路杀手,稍微下点雪就不敢驾车。眼看着今天要迟到了,厚着脸皮过来蹭骆书新的车上班。她早上到的时候骆书新的猫打翻了豆浆,泡掉了几份文件,天气又冷,所以她进屋内等了骆书新一小会儿。平时当归都是大爷样,对铲屎官爱答不理,今儿不知道抽什么风花式缠着骆书新阻止骆书新出门,这一折腾崔琪和骆书新都得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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