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有点发炎了,引起发烧,休息一下就好。」医生看完诊,为裘yan背上的伤换了药,又替烧得有点脱水的他输了ye,公事公办地说。
「嗯,」一直把手臂抱在x前、伫立在床尾的炎泉应了一声,双目定睛看着裘yan,问道:「看得出伤是什麽造成的吗?」
「应该是爪痕,不过应该不是猫科动物的,大概是犬科的。」沉y半晌,医生回道。
狗……一点都不可ai的……炎泉想起裘yan在迷迷糊糊间嘟囔的话。所以虽然他烧得神智不清,讲出口的话却半分不假。
所以他泫然yu泣地说的那一番话也不是假的。
因为炎泉看不到他当时的表情,他那脆弱中带着哀求的泣声反而异常鲜明地刻印在脑海中。
那些彼岸花,算我还你的,好不好?
我没有拿你的钱,好不好?
我明明不卖的。
我也没有要用钱来买你啊。炎泉心想,却随即忆起那被他压在裘yan眼镜下的信封。炎泉把脸埋进掌心,懊恼万分。对啊,明明是他买了裘yan一夜。是自己亲手把钱放进信封里,让他把那一夜缠绵当成交易的。
尽管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裘yan把那晚的意乱情迷当成金钱交易。
因为对炎泉而言,所有都是真的。对裘yan软语撒娇的心动、对裘yan温暖怀抱的渴求、对裘yan傻气乖巧的宠ai、对裘yan诱人x感的沉溺……这一切,全是真心实意。
那个晚上,酒醉的只有裘yan一人。炎泉从头到尾,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对裘yan而言,那晚或许是酒後乱x;但对炎泉而言,那是情不自禁。一份应该扼杀於萌芽之时、意外地无端疯长,却不容於yan光之下的感情。
所以炎泉才会留下钱,把一切当成冷冰冰的交易。
y错yan差,裘yan才因此千方百计去找彼岸花,只为还给炎泉,换回自己的尊严。
炎泉坐在床头,握着裘yan输完ye後有点凉的手,低首看着昏睡中的人,把垂在他眼睑的碎发拨到一旁,炎泉的指头落在他脸上,轻轻摩挲。
上次也是这样。裘yan躺在床上,承受自己鲁莽行事的後果;而自己就坐在他旁边,颓然後悔,无声诉说不值一文的道歉,窝囊地隐藏真正的心意。似曾相识的场景,令炎泉不禁感慨。
裘yan这人,特立独行,才气横溢。在课室里如鱼得水、面对嘲讽时谈笑自若、办事井井有条、温习时正襟危坐、打盹时蒙头趴在桌上……裘yan理应是那些样子的。
不是为了某些可笑的花,把自己弄得遍t鳞伤,孤伶伶在冷清的宿舍中独自y撑的可怜模样。
那个在饭堂里能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跟自己抬杠的裘yan,虽然嚣张难缠,令人气得牙痒痒,却也无b生动,魅力十足。炎泉想起那个遥远的中午,那个幼稚的游戏。真的不应该招惹裘yan的。只需沾上一点,足以让他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看着裘yan的睡颜,炎泉暗自下了决定:但既然招惹了,那就负责到底吧。
裘yan悠悠醒转,看着陌生中带点熟悉的天花,眨了眨眼,有点懵。
「早安。」左方传来沙哑的声音,裘yan侧首望去,见到有点憔悴的炎泉,似是一夜没睡。
「早安。」裘yan习惯x地回道,对眼前的情况毫无头绪。自己不是回宿舍了吗?怎麽会去了炎泉家?打扫了那麽多遍,裘yan自然认出这是炎泉的睡房。
「我怎麽在这?」裘yan一边坐起身,一边问道。
「背上的伤怎来的?」炎泉答非所问。
「嗯?」裘yan暗叫不妙。怎麽他知道了?虽然不是违法,但除了史教授之外,裘yan没有让学校里的任何人知道他会去墙外出任务的事。因为某些佣兵行事作风b较……独特,外界对佣兵这个职业普遍观感不算好,裘yan惹来的闲言闲语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想再添一笔。
更要命的是,裘yan可没想过要让炎泉知道彼岸花是他亲自从墙外带回来的。这样一副为了他的事掏心掏肺的模样……不是太容易引人误会吗?虽然裘yan的确是为了炎泉的事掏心掏肺,但按他本人的理解,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还他那一万块。
裘yan真的受不了自己再被买一次了。
但一万块,能换来在深夜去狼狗的地盘,带回新鲜彼岸花的服务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见裘yan低头不语,炎泉换了个问题:「彼岸花怎来的?」
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裘yan继续低头当哑巴。
「你昨晚去哪了?」一连两个问题被无视,炎泉也不气馁,又问道。反正他觉得自己猜得不离十,裘yan的沉默也不过是佐证了他的猜想而已。以裘yan的急才跟口才,要不是真相实在难以启齿,他又怎会以沉默来应对?
如果裘yan听见炎泉此时的心声,一定会怒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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