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计较了,捣鬼的人他心里有数,他已经觉出自己的自不量力,他不再想报仇,不再想被爱。
他也不想去质问厉骁和闫谏之,他知道他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逐心将家里值钱的首饰西装全卖了他要换一笔钱,他要走,离开上海
这几年他被仇恨蒙了心,现在,他觉得很累,他对自己有了深刻的自知之明,他就不该回来
人人都说他是贱人,贬低他的出生,侮辱他的人格,他不信邪,妄想打这些人的脸,现在他不仅是贱人,还成了一个笑话
逐心不气馁,前二十多年,他活在别人的眼里,活的那么痛苦,那以后就为自己活吧,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城市好好生活
很快,逐心发现自己的不气馁也很好笑,当铺拿了东西却没给他钱,巡捕房不肯管这事,他连一张船票都买不起
逐心来到厉骁的家,家里的下人对他很熟悉,请他进门等待。
逐心这些日子在外奔波,愁地睡不好吃不下。此时坐在客厅,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果子,肚子里有了食物,逐心双手还胸朝沙发上一靠,闭目养神。
厉骁的脚步声吵醒打盹的逐心,逐心迷糊张开眼,擦擦嘴角的口水。
“稀客稀客,困了就上我屋里睡,你知道我不介意。”逐心的迷糊样让厉骁心中柔软,他坏笑道:“怎么?终于想通了?”
逐心问:“是不是你干的?”
厉骁扬眉:“什么是不是?”
逐心心中明了地点点头:“好,不是你。”
说完,逐心起身告辞。
厉骁一头雾水地拽住逐心,恼道:“我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忽略了厉骁气恼的情绪,逐心说:“给我点钱。”
厉骁瞅瞅逐心,掏出钱包,不悦地嘀咕:“出门连钱都不带?”
傍晚,逐心揣着钱乘人力车来到闫家。
闫谏之猜到逐心差不多该回来了,早早在家中等待。
下人领着逐心走进书房,闫谏之起身靠站在红木桌前,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回来了?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闫家是个孩子众多的大家族,孩子多却不团结,离心离得七零八碎,闫谏之希望把大家化作小家,而小家之中就包括逐心。
没办法,逐心是个怪物,无法娶妻生子,他不管不行。
“对不起”逐心恭顺说道:“我是想拿走游天下的经营权,但游天下最后没有落到我的手里,你不该来找我的麻烦。如果我在外打着闫家的名号做事让你觉得丢人,觉得不满意,我会离开这座城市。”
逐心抬眼说:“请你收手,给我一条活路,你能容忍家里其他人的分家,大概也不会跟我这样一个低贱的人计较,我想要一笔钱,足够我去到其他城市生活的钱就行。”
闫谏之不为所动:“你确实丢人,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比较好。”
逐心声音微颤,笑问:“我丢人?我们除了出生不对等,我哪里不如这个家的其他人?我从北平回来,做出的成绩无一不是在为家族争光,家里有几个孩子,能像我这样,不用家里接济就可以把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条,我可能不是家里最好的孩子,但我也没有你口中那样烂!烂到你要毁了我的前途事业!”
闫谏之总是否认逐心,从小到大,不管逐心做的再好,闫谏之都能全盘否定。
逐心细说自己的不甘,他很少受到认可,他希望被家中长辈认可,希望有人宠爱地对他说,嗯,你做的很好可是好难,不管他做的再好,闫谏之都是那副高傲不屑的模样。
对逐心的难过,闫谏之视而不见,冷漠到近乎毫无感情,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他有自己的安排,逐心回家,他会安排好逐心的一切,他不会让逐心受欺负,不会让逐心太辛苦,以后是好的,那现在逐心的痛苦就可以忽略。
对闫谏之而言,逐心的难过全是自找的,只要回家,他就不会再让逐心难过。
“如果觉得外面的生活很艰辛,你可以回家。”闫谏之仍是这句话,十分固执。
逐心悲伤地笑了笑:“是对你而言,我确实丢人,谁家的兄长会跟亲弟弟上床?你从来没把我当成这个家的人,你把我当娼妓,在你眼里我这个娼妓当然丢人,我的学历,事业,你通通可以视而不见,因为你认定我是个娼妓!”
闫谏之拧起眉头:“梦逐心,这不是你对我该有的态度。”
逐心恼羞成怒吼道:“态度!?什么态度?你他妈强奸了我,还要我对你低声下气么!”
不给闫谏之反应的机会,逐心摔门离去。他不回家!他无法忍受和亲弟弟发生关系的闫谏之,无法接受怀过闫谏之孩子的事实。
这种恶心畸形的关系,让他无法忍受闫家
闫谏之甚至从没悔过!对闫谏之而言,那只是一时兴起,对逐心而言却是不堪痛苦的过往
闫谏之的理直气壮让逐心感到憎恶,强奸他的事情对闫谏之来讲,甚至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