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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炮[正常左爱破C](22 / 23)

十刃破水而出,鹰隼般的黑瞳,剑眉压得极低,警觉扫视周遭水底。

他确定匕首是刺入后脱手的。

然而半刻过去,仍不见异样。他正欲离开时,水底忽地浮起片纯白,轻轻漂起。

三千白丝随水波荡漾散开,如云似雾。

人?

面朝水下的白发人趴浮水面,不知是死是活,只见惨白后颈处,一个碗口大的烙印被水泡得发白渗血,边沿已经化脓。

陪伴十刃数年的匕首,赫然全根没入在其肩膀,唯余皮质握把在外。

奴隶?

十刃对异族文字粗通一二,他认出烙印的含义,自然也得知奴隶的本名——鹰翎。

他没犹豫就把人扛上岸,见气息未绝,撩开那人沾水后白绸般的头发时,猝然一顿……异族少年面容惨白,五官却浓艳到雌雄莫辩的地步。

纵是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的十刃,也被惊艳,不自觉屏息凝望……待回过神来,人已扛上肩头。

饶是平生不信鬼神的他,也难免在心里虔诚叹道:感谢祖师爷的馈赠。

清晨,雾散。

竹林含露,茅草小屋。

简陋屋内唯一一张窄榻上,被包扎成粽子的少年郎,身上盖着件银虎皮大氅,是小屋主人最厚的御寒衣物。

他的意识在一片黑暗中苏醒,紧接着被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冲击。

人未清明身体先动,伸手想抓握住什么,蜷缩着想起身,可实在太痛了,又没力气。喘气都不利索,只能细细地喊疼。

看不见东西,视野被糊作一团的灰白色笼住。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只被疼痛激起的本能驱使,挣动间盖着的大氅掉落,刮倒榻边杂物,摔出一阵噼里啪啦动静。

连夜采草药回来,刚熬上看着火候的十刃,听见动静过去,进屋就见不老实的奴隶醒了在摸瞎。

他脚步一快,闪身接住摔下榻的人,顺带捞起地上的大氅,包春卷似裹回少年皮包骨头的身体,把人安顿回榻上。

不料没等直起身,便被奴隶一搭手勾住脖子。紧接着冰凉凉的脸颊贴上颈侧,还温存似的不住磨蹭。

日复一日沉浸寒潭,十刃自然是不怕冻的,却仍在奴隶贴上来时,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从未有活人能这般近他的身。

“疼——疼……疼……”

支离破碎的音节,一股又一股的暖气,若有似无的温香,通通呵在杀手鲜少暴露出的喉结命门。

热热麻麻,酥酥痒痒……

跟被点了穴似的十刃,犹豫几息,竟还真没把人掀下去。

他避开奴隶包扎过的地方,小心捉住搭在肩头手腕,将人托高,再顺势坐到榻边,让这磨人的奴隶倚趴到自己怀里。

白发奴隶贪暖,直往他前襟里埋头乱拱,边拱还边喊疼。

十刃垂目瞅着逐渐被蹭开的前襟,里衫……没阻止奴隶抬起煞白小脸,囫囵贴上自己前胸。只从腰带里摸出粒丸药,趁他转过脸来时,塞进那不停闹人的双唇。

指尖推着止疼丸,抵入温暖潮湿的所在。

丸药抵在下意识推拒的舌面上化开,许是甜味作祟,那软肉竟还绕着闯入指尖刮擦。触感陌生又怪异,令未经人事的十刃眼睛陡然睁大几分。

他忘了抽回手指,任由奴隶吃糖似的吮吸舔玩。

指腹被嘬,感觉怪极了。

似痒非痒的细微战栗,沿着指骨传染到手掌,手腕……浑身血流不受控制的涌向丹田下腹。

但未来得及汇合,片刻间那活肉便彻底软了下来,连虚虚挂在颈弯的手,也失力垂下。

十刃无言地盯着奴隶雪白的发顶看了良久,抽出指尖,去看上头沾染的水光……忘了炉上还熬着药,也忘了今夜他还没练剑。

只有一个人受伤,但整整半个月,除了熬药换药外,两人总是一道待着。对此,十刃解释为深山露重,奴隶好动不安分易着凉,理所当然的日日夜夜抵足而眠。

伤口化脓引起高热,烧的昏昏沉沉的奴隶,自顾不暇,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随着伤口一天天的长好,消热后头脑清醒过来,才有心思想些旁事。

比如……自己姓甚名谁?

成日搂着自己的又是谁?

这是哪儿?

……能不能不喝那苦汤?

除了喊疼和沉睡,大多时候白发奴隶是不言不语的,安静如樽白玉美人像。

十刃不意外他的反常,全因刚捡到人第一次包扎时,就发现他后脑勺处有个拳头大的包……

虽已消肿,但那么高的崖,那么急的水,那么弱的人……能活一命,也是全仰仗阎王开恩。

惊蛰日,春意盛。

午后阳光大好。

屋外的十刃,费了一早上砍竹子,做躺椅,又细细打磨掉毛尖刺后,请‘白玉雕’出来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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