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炙烤,出声打断道,“拍够了吗。”
在他说完的刹那,江风又一次摁下快门,拍下他因不耐烦而蹙眉画面。
“可以了。”监视器前的杜酌看着几百张成片,瞥了眼突然变哑巴的江风,用不高不低的音量朝场景方向道,“阿笙,去卸妆吧。”
兰笙松了口气,站起时似腿有点发麻,踉跄着向旁栽去,眼见他往锐利桌角跌去的江风心脏骤停,“阿笙——”
放空想晚上吃啥的林徊生忽觉一团白蹿入眼中,成年男子的分量结结实实摔在他膝盖上。
兰笙半跪伏趴在人腿上,惊慌瞪大的杏眼狡黠闪过,在一旁众人的惊呼中,旁光里搭在扶手上的手动了,懒懒伸出根葱根似的食指,点在他似扬非扬的嘴角。
他猛一抬头,撞进林徊生无悲无喜的双瞳,眼睑垂得很低,宛若庙里几丈高的观音相俯视着芸芸香客。
刹那间,他以为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思在这人面前无所遁形,心脏错拍,连被心心念念的杜酌扶起来都不知道,让一干助理搀着到边上歇着去了。
不痛不痒的插曲结束,又过了半小时林徊生才收工。他径直走过上前想说什么的杜酌,叫上楼梯边发愣的小王,回化妆间卸妆去了。
即使体温偏低,捂着长袍马褂让大灯烤一钟头,难免出了身薄汗,这时温珏进来说杜酌还有个会要开,问林徊生什么意见。
折腾大半天又没咋吃东西,林徊生自然选择跟他先走。
一个小时后,换回自己的衣服的林徊生跟收拾化妆品的小王道别完,跟着温珏下楼,忽然想去厕所。
他那间化妆间没带卫生间,没法回去解决,温珏带他去一楼影棚后的公共卫生间,走进被道具堆满的过道时,被人叫住。
“小林老师。”
兰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身边一个助理没带,妆也没卸堵住去路,“酌哥和小江他们开会去了。赵姐建议我找你聊聊关于角色的事情,你看方便吗?”
林徊生停下脚步,目光触及那张真诚满满的脸,耳畔却回响起膝关节被一百多斤压出的哀鸣……他在脑内问系统道:安全吗?
跟对上暗号似的no333突然来劲儿:方圆十米内无监控,前方厕所无人,仅此一条出入口。
林徊生拉住欲错身上前的温珏袖子,拽住板正的领带拉低男人的头,贴着耳根压低声道,“帮我个忙。五分钟之内,最好连只苍蝇都别放进去。”
突然亲近让温珏反应慢了半拍,听清他话后,沉寂神经瞬间躁起,似第一次被坏学生带着抽烟的乖乖仔,按捺着兴奋应了声好。
兰笙听见些音节,还在琢磨内容,只见林徊生在阴影里一步步走了过来,在两尺外站定不语,隐在刘海下的眉眼看不清表情。
他隐约闻见风把那人身上的冷香吹了过来,莫名寒意爬上脚底,习惯性先发制人道,“……你,你居然亲他?我以为你是酌哥的男朋友!你怎么可以这——”
未完话语被猝然伸来的手,连带鼻息一起捂回嗓子里,眨眼间,摄影棚里众星捧月的高岭之花,便被混混似的人勒着脖子拖进空无一人的厕所。
林徊生把呜咽不停的大影帝,摔进空隔间。
兰笙出道成名多年,即便是演戏也没吃过这份苦。被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人,摔了个人仰马翻,好不容易抓着马桶想坐起来,又被掐住两腮,疼得他发出阵悲鸣。
施暴者力气不大,但奈何用的全是街头斗殴的巧劲儿,之前还觉得好看的手指,正死死卡进齿缝,仿佛随时能把他的下巴卸掉。
林徊生一条腿踩在马桶沿,与隔间墙间形成个小包围圈,困住瘫倒在地的受害人,不留半点活动空间,冷眼看着他别扭地挣扎在肮脏地面。
素白戏服滚上尘污,兰笙该庆幸的是这间厕所鲜少有人使用,不然就不只是灰和土了。
“你……你怎么……我要告诉酌——”
兰笙吐字艰难,跌倒时手腕扭到了使不上劲,清秀脸庞上受伤与惊骇交织,宛如天使的折翼现场,我见犹怜。
林徊生原本冷漠的表情,听见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很开连牙齿都露出来了,看得兰笙直接呆住,忘了反应。
林徊生注意到受害者情绪,勉强止住笑,但眼尾泪花做不得假,他仰头深吸口气然后呼出,尽数喷洒在兰笙面上,不疾不徐道,“别演了。假摔碰瓷就算了,怎么连表情管理都做不到?”
兰笙被他说话间的阵阵温凉香气吹了满脸,气息似有魔力,让他紊乱的神经按下暂停,只会怔怔地仰视着顶灯下,因为讥讽神情而变得活色生香的脸……
是他十分钟前,还在心里叫骂贱人的脸……是他偷看杜酌手机屏幕时,漆黑屏保下保护的壁纸上的那张脸……
就是靠这张脸,让杜酌轻易忘掉自己的吧……
想到这,兰笙的表情从空白转变成某种痴,杏眼光点晕散,慢慢地仰起脖子似想去亲吻那颜色浅淡的唇。
林徊生察觉到他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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