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撞到了一个人肩膀,身t有些不稳,本来他想下意识道歉,但那人赶紧抓住了他肩膀,凑过来问:「阿海?」
钟裘安定了定神,重新聚焦目光在对方身上,「博云?」
叶博云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他手上还携带着一个公文袋,放开了他的肩膀,问他:「你怎麽在这里?」
「萧浩的事你听说了吗?」
「知道。」
「那你来这里的目的跟我一样吗?」钟裘安的眼神燃起了一小簇火焰。
叶博云深呼x1了一口气,尽量用安抚的语气说道:「警方有警方的判断,我不能左右。」
钟裘安眼睛里的光芒熄灭了,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就这样接受了?萧浩的爸同意让屍t尽快火化,但屍t一旦化成灰烬,那他身上所有证据也会消失,到时候我们连幕後凶手的影子也抓不到,等同任由真凶消遥法外,这样你还不明白吗?」
「但我们又能怎样?我们不能亲自看到屍t,更别提搜证了。」叶博云有些心急地解释,「这种事应该由专业人士去做,你连大学的学历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後他马上停止了。
钟裘安用未曾看过他的眼神来打量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寻找一丝过去熟悉的影子,但没有,什麽也没有。
这种看待陌生人的目光莫名令叶博云的心生起了一些凉意。
良久,钟裘安才点点头,说:「我确实没有大学学历,我早就念不下去了,跟你这种天之骄子不一样,我是没有未来的人,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来往了,谢谢上次你在火车站的搭救。」
说罢,他朝叶博云低头鞠躬,然後不理会他反应就自顾自地快步离去,连一个背影也不愿让他留住。
叶博云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接近入夜後的温度骤降,海鸣游乐场的游客变得稀疏,有不少情侣已经离开出去吃饭了,只剩下零零落落的人还在四处游荡。
陪过姚雪盈走过不少动物馆,玩过不少机动设施後,郝守行基本上是一个扯线木偶,跟着伪nv朋友姚雪盈上山下海,乐此不疲。
两人一起排队等缆车时,姚雪盈终於觉得累了,打算坐完这一程缆车下山就回去了。
缆车包厢到达时,郝守行先让她上车,然後他跟在身後,看着旁边的职员关上门,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就是只剩下二人的世界。
两人面对面坐,因为害怕姚雪盈俯视山下的风景会畏高,所以他主动坐在顺着前进路线的座位上,让姚雪盈坐在相反方向,她就能直视他和後面的载着其他游客的包厢。
一旦姚雪盈停止了说话,郝守行就不会主动打开话匣子,所以他们相对无语。
可能是郝守行的错觉,他盯着姚雪盈的时候,察觉她眼眨泪光,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但她又表现得若无其事。
「你累了吗?」最终还是姚雪盈先开口。
郝守行没有看她,反而四处眺望外面的风景,在他的左手边是满布树木的山,右手边则是一望无际的海,太yan刚刚下山,天se还带着被渲染的红霞,整片天空像极了被红蓝se包围的w画布。
「我不累。」他轻轻地说。
姚雪盈凝视着他,说:「那就是对我没兴趣了,对吧?你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还是得我推一下你才动一下,叫你陪陪我真的令你这麽无聊?」
「我──」郝守行本来想反驳,但脑海里突然冒起了钟裘安的声音,他语重心长地叮嘱自己不要辜负nv孩子的心意,所以赶紧语峰一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对游乐场没兴趣而已。」
姚雪盈一阵子没说话,盯了他很久,才说:「我知道的,我早知道你不喜欢我了。」
郝守行沉默了,不知道应该说什麽,他不想哄她也不想欺骗她。
「我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地对你好而已。」姚雪盈别过脸,一同张望外面的风景,「你好像没有喜欢的人,以前的车祸你为我出头是出於一时意气,进到监狱里也一言不发,无论我怎麽跟你说话,你也表现得事不关己,我以为你是想让我不要太内疚,後来你出来了,我很高兴地找到你,跟你保持联络,我没有掩饰自己对你的好感,你还是什麽也感觉不到,其实不是感觉不到,是不想理会,对吗?」
郝守行咬了咬唇,忽然觉得语言这样东西实在太难触0了,无论他这个榆木脑袋怎样思考,开口说出来的也定必是伤人的说话,只能非常窝囊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姚雪盈斜着眼睛看他,「这麽多年,我听腻这句话了,有多少对我的经历ai莫能助的人,他们也不约而同地跟我说过对不起,但又能怎样呢?我失去的腿不会自己生出来,正如你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怎样也不会改变,因为你就是这麽固执的人,没有什麽东西能改变你。」
郝守行想了想,决定对这个勇敢的nv孩坦白:「有的,有人能改变我,这个人你也认识。」
面对着郝守行对自己的「表白」,姚雪盈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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