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烺没明说,邱鹤扬自然不会透露。
范遇宁哼道:“你会不知道?是不是他让你不要说?”
“你想他说什么?”邱鹤扬手指犯贱地戳了戳那个被烧破的小洞。呵,范遇宁的脾气没变过,一生气周围的东西就遭殃。这屏风花了上百万,老周一个月前才从拍卖会上买回来。
“那人就上次在我修车厂修过车,后来没见过。我说你们也别想太多了,严烺刚才就找他说几句话,瞧你们都认定了他们有事一样。”
范遇宁嗤笑一声:“你当我傻还是他们傻?严烺刚才那姿态,你有见过他用在别人身上?我真不知道,他还会有这么强的控制欲。”
邱鹤扬上次已经见识过严烺和沈屹原之间的那点猫腻,这次没那么惊讶。他又手贱地抠了下那个破洞,将它抠成两个手指大小,放下来说:“知道他是谁又怎样,给自己添堵还是想给他找麻烦?别了吧,你也不是多喜欢严烺,只是不甘心自己看中的猎物没了。早就告诉你挑错对象了。就算没有别人,严烺也不会答应和你联姻。”
严烺是不需要的。以他现在在严商的地位和能力,联姻只是锦上添花而已,不联姻严商照样前景无量。范遇宁太高估了自己。
范遇宁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比起严烺的拒绝,自己心里更不平的是严烺有了真正在乎的人,而不是像之前合则聚不合则散,对她没说过一句挽留的话。她或许不嫉妒那个人,但她嫉妒这样的严烺,人生那么如意。
邱鹤扬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说得太过,想要挽回几句。他还没开口,范遇宁走了过来,没什么表情地说:“等他真有本事把人带出来了再说。”又随手往后指了下屏风,“问下老板价格,我换个给他。”
她正要从屏风处转弯,邱鹤扬突然想起什么:“严盛冕是不是回来了?”
范遇宁回头:“和我同个航班。”
“他在美国惹事了?”
范遇宁嗤笑:“问严烺不就知道了。”
邱鹤扬没接话,看着她离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严盛冕回来的事,早就有人通报给严烺,甚至连他为什么回来,严烺都是知道的。邱鹤扬回到席上和他说了这件事,严烺笑笑不吱声,索性也就过去了。
吃完饭快十点,几人又换到不远处的一家会所。餐厅到会所不远不近500米,一群人懒得走,都让随车的司机送过去。从车上下来时,严烺抬头看了眼天空,月朗星稀,被城市灯光照亮的暗蓝色天空中挂着一轮冷冷清清的皎月。
他想起了沈屹原,不知道回家了没有。要是没回家,他想趁这夜色和他一起漫无目标地逛逛。
想到就做。严烺给沈屹原发了条微信:在哪呢?回家了没?
沈屹原没回。严烺耐心等了五分钟,等走到包厢门口仍不见回音,撤转脚步回到了中庭。
他打了电话过去,响了十几声才有人接,声音沙哑迷茫:“喂。”
严烺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沈屹原忙着玩没空理他。
“你睡了?”
“嗯。”沈屹原趴在枕头上,闭着眼含糊应了声。
沈屹原的声音懒散黏腻,像早春散发着艾草香能拉出丝的青团,糯到人心里了。严烺不舍得挂断电话,坐在散尾葵遮蔽的沙发里,调侃着问:“累着了?”
沈屹原仍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是爬山累了还是昨晚我让你累着了?”
“……什么?”沈屹原脑子里慢了三拍,等反应过来时,眼睛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骂道,“滚蛋!”
严烺低声笑了几下。他怕沈屹原挂电话,又自顾自说上了:“刚刚和一群朋友吃饭,想起了当年刚到美国的事。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和严海潮两父子闹得不愉快?当时严海潮假装好心,派了个人来照顾我生活。那人暗地里尽给我使绊子,手机丢了好几次,错过不少电话。原原,你当时是不是给我打过?”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声音低沉柔和,像催眠曲。沈屹原趴在枕头上半睡不睡,听得有一句没一句,喉咙里发出咕哝一声“嗯”。
原来是真打过,严烺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当初接到沈屹原的电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他的请求,就算自己回不去帮他,也会请爷爷出面。但他偏偏错过了。在众多无足轻重的未接陌生来电中,错过了最为遗憾的那个。
沈屹原可能是真太累,很快传来轻微绵长的呼吸声。严烺没再叫醒他,轻声说了句“晚安”。
严烺不是会向后看的人。但他忍不住试着想了下,如果当初能接到电话,他们后来会怎样?也许一直都保持联系?也许很早就会谈恋爱?也许会因为严海潮的介入生出嫌隙?
没有人说得准命运。相隔两地就算联系上也可能后来又断了。很早恋爱说不定也很早分手了。十几二十来岁叮铃哐当的年纪最是飘浮不定,好比当年在哈德逊河边上和严盛冕打架这种蠢事,严烺现在再也不会干。年少时的他鲁莽、冲动、傲慢气盛,如果对撞上倔强的沈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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