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近在尺咫:“世间万物皆有序,尔等鬼魅,休得猖獗。”
那钟声如雷霆般响彻云霄,余音阵阵激荡,音波似水波漫泽万方。原本那将要伤到玉奴的鬼手一哆嗦,不等发出凄厉的惨叫,就被震碎成尘埃,尽数销声匿迹!
玉奴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睁开眼!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脑海变得一片清明,好似一直笼罩在心头、被难以启齿的快感与每每逼着自己麻木而制造出来的阴湿瘴气连同鬼怪一起被钟声震碎。
从未有过如此神清目明。
玉奴呆愣地望着双手,意识到什么,他下意识抬头,寻着那钟声响彻之源望去。
只见天际间,一道明亮的白光缓缓升起,犹如旭日般,瞬间刺破了黑暗。
整个世界顷刻间笼罩在茫茫圣光之中,不似在人间。
玉奴愣在原地,只觉得这一幕比今夜的百鬼夜行还叫人感觉不真实。
毕竟乱世呆久了,救赎比伤害来得还叫人不可思议。
风起,吹得粉樱乱舞,也撩得他鬓边的缕缕发丝在脸庞摇曳,如水中交横的藻荇,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只有底下那双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直直地望着那照亮了漆黑天幕中唯一的光。
那踏光而来之人,未说一字,只是手一抬,再次撞响那巨钟。
那仙人不说话,只是再一次挥动法力,震响了身后巨钟。
那钟声庄重威严浑厚有力,如同清流般洗涤了凡人心中的恐惧和痛苦,带人心头来了安稳的力量。
那麻脸鬼为首的一众鬼将被逼得后退一步,那些浑浑噩噩的群鬼也跟着地后退一步,一时间鬼群乱了阵脚。
一直弹奏古琴的秋水手一顿,怀中古琴在此时七弦尽断,而申屠的剑则是被震出七尺之外!
二人俱是面色复杂。
而等那巨钟的音波震及到玉奴时,玉奴只感觉是一道柔风拂来,卷带着碎樱馥郁的清香,吹得他莫名脸红。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短暂的尖叫声,玉奴才发觉,那钟声的威力之大。
这次不仅是那些有害人之心的妖鬼之物被那巨钟的灵力威压震得灰飞烟灭,连好些魂魄不稳的鬼魂在惨叫几声后,跪卧在地不省人事。
玉奴下意识咽下一口口水。
萦绕在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樱花的香气叫他越发心神不宁。
“大胆!来者何人?竟敢当着夜游神之面伤及无辜?!”
麻面鬼不知何止停下吟唱哀歌怒喝道,表情也不复方才愁眉苦脸状,一双微眯的八字眼此时变得怒目圆瞪,一双眼珠如死物死瞪着来人。
两侧小童阴恻恻异口同声:“找死!找死!”
白衣仙人无动于衷,不受一丝影响。
那三鬼将一齐同时跨大步迈着螺旋的夜游步,几个呼吸间便瞬移来到了那人面前!
“呵。”
这声冷笑震得玉奴心里一颤。
“我钟下绝无无辜之辈。”
那人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说话极为简短,掷地有声,话毕便将手中手臂长的钟直接甩出!
那钟不知是什么来头,琉璃材质,通身透明,刹那间便变大到数千百倍!
三鬼偏身一躲,麻面鬼手掐法诀,瞬间从手掌处抽出一柄红缨长枪!
那钟未罩住麻面鬼也不收回,依旧变大直直往人山鬼海里砸去!
闻青摩挲下巴,由始至终一直盯着那个钟。突然!电光火石间!他猛然反应过来!瞬间毛骨悚然!
他只来得急拽住申屠,用尽全身的妖力催动隐身术!
二人瞬间“消失”。
不待申屠开口,闻青忙用口型比划出三个字——“东皇钟”!
申屠面色瞬间凝重。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到如同一座巨型宫殿的东皇钟已将周遭画舫尽数罩住!
轰然一声,画舫剧烈摇晃,那钟将众人彻底盖住以后,突然变得透明,恍若无物,而钟所盖之处,逐渐出现一个巨大的暗红色法阵。
众人惊疑不定,完全没反应过来。随后,那钟所罩之物,不论人鬼,身上皆出现一道道如同枷锁的暗红咒语!
而被法咒缠绕之人,竟真的如被枷锁缠绕一般,动弹不得!
玉奴尝试挣扎,却纹丝不动。
麻面鬼怒喝:“你这是何意?!”
二小童亦怒喝:“何意?!何意?!”
白衣仙人淡然回道:“东皇钟自有辨认无辜与否之能。”
“东、皇、钟。”麻面鬼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咀嚼。
那麻面鬼突然咧开嘴仰天大笑!二小童也笑,三鬼笑声重重叠叠,听得人毛骨悚然!
麻面鬼说话腔调又变得古怪,似悲似喜,似哭似笑,说话像是唱歌一样讽刺道:“好哇稀客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东阍君吗?咱忘川河今晚可是倒大霉呀。”
两侧鬼童附和:“倒霉倒霉。”
“东阍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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