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却是府中管事,于是扬着脑袋,问道:“老爷方才可是进了林中?”
“您大概看错了,老爷今日一直在书房处理朝中事务。”
赵氏显然不信,难道春杏也一并看错,正要将人赶走,却见管事低头看着什么:“夫人的鞋子可是金丝苏绣?”
赵氏随他目光垂头看去,脚上那双金缕鞋已然沾满泥土,还有数只虫蚁在上头爬来爬去,只听她怪叫一声,提着裙摆,慌张的跺了几下脚,随后脸色煞白的跑开了,管事看了眼身后树林,神色凝重。
不远处树林中,树叶窸窸窣窣的响,参天大树下,少年衣衫半褪,露出一片雪白后背,男人将他抵在树干上,俯身反复吮那纤细脖颈,粗糙舌面搔刮过红痣时,怀中少年削瘦的身子瞬间抖成筛糠,浑身颤栗不止。
他方才见林中桂花开的正盛,便拾起落地几株,哪知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嘴,抵在树上,嘴里焦急的“唔唔”几声,却闻到熟悉气息,哪是什么登徒子,如此胆大妄为,便唯他一人。
前方有人声传来,顾珩仗着沈情不敢轻举妄动,便肆意扯开他的衣襟,露出的一大片肌肤在日头下白的晃眼,脖颈的朱砂痣尤其惹眼。
顾珩眸色深沉,唇舌并用舔吮着那段细长脖颈,沈情哪里抵抗得了他那些手段,不消片刻,便被肆意玩弄的眼含泪水,浑身打颤,连树林外头的人离开多时竟也不知。
府里一大早吵吵闹闹,翠桃神色不虞的走进门。
“外面发生何事?”
沈情手下边收着晾晒好的桂花,一边问道。
小丫头支支吾吾半天不想说,最后见瞒不下去,盯着沈情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少君,小公爷回府了。”
闻言,沈情身子一顿,知她还有话未说,便没有作声,随后果真见她撇着嘴委屈道:“还。。。还带着那个伶人。。。”
顾斐然突然回府,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璃音作为伶人出身,到底上不了台面,便安排在厢房住下。
柳氏心中诸多计较,亲身前来,将沈情成礼一事,当着那伶人的面,说与顾斐然听,璃音听闻此事,面上当即露出委屈神色,一双黑圆的眼睛几乎快要哭出来。
柳氏只当他是个玩儿物,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继续苦口婆心道:“以前沈情未成礼,你怎么玩乐我都不管,可如今他已是坤泽,以后是要替顾府开枝散叶的,便不能再如此冷落他,若你还想留下璃音,须得先让沈情诞下子嗣,再纳二房才算规矩。”
柳氏走后,顾斐然脸色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身旁少年还在哭哭啼啼个不停,更是惹得他心烦意乱。
“小。。。小公爷,璃音自知出身下贱,能留在国公府已是不易,可若是眼睁睁看着您夜夜宿在旁人枕边,璃音却实在做不到。。。呜呜”
顾斐然原本心中诸多烦闷,却看他哭的双眼通红,一时之间只觉怜惜,于是将人抱进怀里,轻声哄道:“我宿在他那儿,便只是做戏而已,你无需多心。”
“可少君若是一直没有子嗣,国公府便始终容不下我。”
顾斐然轻轻拍着少年单薄的背:“无论如何我也是要娶你进门的,如今只是缓兵之计,等时机一到,我便亲自主张你我之间的亲事。”
得到顾斐然郑重其事的承诺,少年心安许多,脑袋轻轻畏进宽阔的胸膛中,仿若兔子般乖巧的脸上暗自露出得逞的笑意。
他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回到国公府,怎可能轻易让出“少君”的位子。
这厢,沈情刚铺好被子,翠桃却急匆匆跑进屋,面上带着喜色,见自家少君披头散发,一身素衣,正要入睡,急忙上前将人拉到一旁坐下,拿起木梳便要给他绾发。
“少君,您怎么还不准备准备,一会儿小公爷可就要过来了。”
沈情呼吸一滞,抓住她的手,似乎难以置信道:“你说顾斐然要来?”
“是呀,”小丫头浑然不觉沈情声音颤抖,只自顾自兴高采烈道:“大夫人说了,以后小公爷都会宿在您房中,府里那些仗势欺人的狗奴才便再也不敢欺负您了,我这便给您好生打扮一番,保准将小公爷迷的神魂颠倒!”
正说着,顾斐然一席月白衣衫走进屋中,翠桃丝毫未觉,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沈情唤了她一声,小丫头一抬眼,这才看见迎面而来的顾斐然。
“小。。。小公爷。。。”
她急忙随沈情上前行礼,顾斐然沉着一张脸,打两人面前走过,坐在一旁。
沈情悄然示意翠桃先行离开,室内便只余他二人相顾无言。
沈情从柜中取出一床新被子,铺在榻上,抱起自己那床便往外室而去。
“你去哪里!”
身后顾斐然忽然出声叫住他,沈情顿住脚步,垂目道:“榻上给您铺的是新被子,我以后便去耳房睡。”
“不许去!”
沈情有些吃惊,抬头看过去,顾斐然此时才总算看清那张秀气的脸,却一时之间有些怔愣,明明还是与从前别无二致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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