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不再言语,目光扫过蠢蠢欲动的丽云便知道,周晋然越是这般百般推脱她越是沉不住气,这事倒不必自己多费口舌了。“陛下,依嫔妾看琅沐姑娘性情坚毅果敢在宫中小住也只是拘了她,若是能在摄政殿单独辟个院子倒也不失礼数,只不过……”丽云抿了下唇为难地看了看萧慎,“琅沐姑娘出身不高,但只是侍妾之位怕唐突了贵客呢。”“丽妃心细,料理后宫的事交给你哀家很是放心,”温怡卿适时开口,“不过琅沐姑娘四海为家,既非萧大公子的亲眷也不是萧大公子刻意寻来进献的美人,陛下赐婚已是无上荣耀,更何况摄政王殿下丰神俊逸又是陛下身侧肱骨重臣身份不一般,即便只是侍妾又何来唐突一说。”“是,嫔妾受教。”丽云顾不上想那么多急忙顺着太后的话头,有人助她排除异己就算那人是太后又有何妨。萧慎被温怡卿这番话压得再不敢出声,方才撇清关系的是他此刻又如何再敢攀扯,只能眼睁睁看着献给周晋然的琅沐转而要被送去摄政殿。一入了摄政殿这步棋也就是死了。萧慎收紧手心,极力不让自己面露异色。事已至此,周晋然再说下去便有失君王的气度,他叹了口气——不过是一个驯兽女罢了,料想太后也没那些个诡谲心思,她想成全周晏然朕也便顺她的意罢了。“既是侍妾也省去了许多礼数,着礼部挑个吉利日子用软轿抬进摄政殿便可,”周晋然冷眼见摄政王自始至终脸色都未变一下仿佛众人谈的不是他一般,也是了不过是个侍妾又能如何,周晋然摆了摆手也不奢求他能出来谢恩,“起风了,众卿还是回殿入席吧。”此事终于尘埃落定众人纷纷随陛下太后入殿,正是萧慎气急败坏之际,一面生的小宫女上前为他引路时悄悄往他手心塞下一张纸条,萧慎不明就里攥着手心深深看了那宫女一眼,以免有人起疑连忙抬步回了殿中。“头可还晕吗?”萧沉替了采薇的位置,亲自扶着温怡卿往大殿上首走去,“小心脚下。”温怡卿直起身子不敢乱晃脑袋,只能皱着眉头小声说道:“这会儿酒劲上来了难受得紧,不耽误你的事吧?”听温怡卿喊着难受萧沉也管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他长臂微展揽过温怡卿绵软无力的身子:“时辰还未到,今夜由你开口将琅沐被赐予摄政王,萧慎更视你为眼中钉,你不在我反而心安些,先送你回宫可好?”周晏然眼眸轻抬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两人的身影,高大俊朗的男人容色温柔不时撩过少女耳侧的碎发,当真郎才女貌,他眸光微暗指尖轻扣着扳指一下一下地转了起来。“琅沐……”温怡卿急急开口,水润丰泽的唇瓣轻抿像是忽而意识到什么又吞了回去。萧沉了然:“交由你处置。”“可摄政王那呢?”温怡卿诧异地抬眼看他。杏眼微睁水光潋滟,少女白皙的脸颊和眼角都晕上酡红,看得萧沉呼吸一紧,他喉结轻滚两下才低声道:“我会解决的。”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引得众人纷纷窃语,周晋然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探身询问:“母后,可是身子乏了?”“回禀陛下,太后娘娘不胜酒力,还请陛下准许萧某送娘娘回宫。”萧沉直起身子遮住了温怡卿大半张脸。“恭送母后。”“恭送太后娘娘。”一从大殿出来喧嚣的丝竹声渐远,四周只有流水声和落叶声静得反而让人不习惯了,寒风呼啸而过刮得脸颊生疼,温怡卿往萧沉身侧靠了靠。男人忽然停了下脚步抬头环顾四周,温怡卿立刻紧张了起来心口怦怦直跳:“怎么了?可有异——”低呼声未起就被她自己用双手捂住,酒醉让温怡卿都变得格外敏感,只是被打横抱起也像是天旋地转令人心惊。“这几日恐怕都不能再去见娘娘了,”萧沉一手勾着她的腿弯一手紧搂纤腰,垂下头在温怡卿的手背上印下一吻,“只消这一会工夫叫我抱抱也罢了。”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酥痒从手背延伸至半边身子,温怡卿弯起眉眼松开捂着嘴的手转而搂上萧沉宽厚的肩头,男人走得极稳哪怕抱着她走了许久也没有一点气喘,看上去格外轻松,温暖的怀抱替温怡卿挡下料峭寒风,她放下心来靠在萧沉的胸膛一下一下数着他的心跳,睡意阵阵袭来。“你何时跟摄政王串通好了?”温怡卿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道。“不过是为利而合,”萧沉敏锐地听到不远处有禁军匆忙而过的声音,他细细地嘱咐道,“摄政王看上去是只沉睡的猛兽实际上他正伺机而动,他想借你束缚牵制我,记住不论他对你提出任何条件都不要答应……”“嗯……”温怡卿半垂下眼眸轻应了一声呼吸渐渐平稳,只觉得耳边萧沉低柔的声音忽远忽近。待萧沉垂眼看去时,怀里的人已然靠着自己的身子呼呼睡过去了,他浅笑着细细地看过温怡卿的眉眼,再抬头时缱绻温柔都化在冬夜的寒风之中,一道黑影从阴暗处朝他走来。“去吧。”周晏然黑狐大氅环身,散发着一股子冷意。萧沉不情不愿地将缩在他怀里的小团子递了出去,他压低了嗓子警告道:“还请殿下悉心照料。”说罢萧沉急忙往火光熠烁处赶去,独留周晏然一人站在假山边,冷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知所措,他僵直着手臂和腰身,掌心被完全填满的感觉格外陌生却不讨厌,纤细单薄却又柔软的身子散发着馨香和温热,少女的小脸埋在黑狐皮里更称得莹白娇软,似是姿势并不舒服温怡卿皱着眉心着往他身前蹭了蹭,直到脸侧隔着衣襟贴在他的胸口才安分下来。周晏然轻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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