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斯理道:“你知道麽,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一刀杀了你。”
你不是想,你是真的会。海乘悲凉的想。
“我错了。”海乘从善如流:“让我再想想。”
他重新坐下来,看着满是血痕的墙面,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怎麽让一个雇佣兵去做推理游戏?这根本不公平。
如果明确的告诉他他该执行的任务,他绝对可以做到百分之九九甚至是百分百的完成度,但让他去想一件根本就毫无头绪并且涉及到抽象概念的事情,这就非常艰难了。
“不用想了,”一旁的银天忽然开口:“我知道了。”
“什麽?”海乘扭头看向他。
“塔顶上的那根避雷针。”银天仰头看着天花板,没什麽情绪地说:“它现在就在我们头上。”
这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麽,却让海乘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直觉告诉他:是了,这就是整座建筑甚至到整片荒漠中最完美、最合理、也最对称的地方!
一座被建在黄土沙漠最中心的塔——这个外头浑圆然而内部构造却像个长方形一样的建筑,它的正中央、正上方,笔直竖立着一根避雷针,当雷全数聚集到一起、铺天盖地劈落斩下的时候,霎时一定会产生某些轰天动地的变化!
银天站起身,一脚跨在窗户坎上,瞄准头顶上的天花板就蹬了过去!那身手像猫一样,轻巧而迅速,一把掀开了天花板的盖子,翻身从洞口挤了进去。
天花板发出了碰撞的声响,外头的狱卒听见声音,像被电到似的,全数发狂般的往走廊的方向冲了过来,那样的架势是如此激烈,这让海乘越发笃定了银天的猜想。
他後退几步,发力助跑蹬上墙壁!借力往上跳进了洞口。
银天蹲在一条钢筋上,等海乘进来便迅速的将盖子给掩上了。
“我真应该把你踹下去做饵的,”银天在黑暗中微微笑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海乘刚刚站稳,听见这话便抬眼看他:“行。来,把我踹下去。”
“等下吧,我现在很忙。”银天抬头看了眼头顶,顶上是无数的钢筋条,层层堆叠收敛,望眼欲穿。
脚底下的天花板被狱卒霍然掀开!那些戴着钢盔的狱卒像殭屍一般踩着对方的身体爬了上来,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眼前的海乘就开了好几枪。
“——砰砰砰!”
电光石火间,海乘两手抓着钢筋向上一翻!子弹堪堪贴着腰间擦了过去!
他荡到第二层,直接抬手一个点射,狱卒裸露在外的胸骨瞬间被打了个对穿,笨重的头盔往後与身体弯折成一百八十度,匡当向後跌落下去。
这些狱卒果然不是人…海乘往上翻到第三层,砰砰又开了两枪…这好几枪打下去也不见血。
让一群机器人拿到枪…这和让贞子捡到电视遥控器有什麽区别?
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当第四颗流弹精确无误的贴着银天脑勺擦过去时,海乘听到了他残酷而不失礼貌的警告:
“当肉盾就要有当肉盾的自觉,一句话不要让我重复说第二遍。”
海乘咬着牙,只好又从二层跳回了一层,把打空的手枪发狠一扔,一脚踹翻持续往洞口里钻的狱卒们。
子弹还是不停的打过来,像暴雨一样倒行逆施的摆脱了重力,穿破天花板皮直直射入了海乘的後肩。
“——操!”海乘死死拧起了眉头,他必须逃跑,再不跑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银天已经爬到了很高的地方,往上算起应该有十几层,离塔顶只剩下几公尺远的距离。
海乘曲起膝弯,豹子般抬头往上一蹬!那一下子的爆发力几乎是毁灭性的,脚底的下钢筋顿时应声断裂!他这一跳直接就上到了十米高的三层去!
与此同时银天刚好爬上塔顶,那根避雷针由上而下穿透了屋顶,然而却没有被接上导雷的引线,而是被安上了一个奇怪的装置。
装置上接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铜线,均匀沿着屋顶四散蔓延到钢筋上。
这其实也能达到避雷的效果,但银天很快就发现了这整件事情的恐怖之处。
装置收集了大量的电流之後被均匀分散至监狱里的各个角落,为什麽人一出这座监狱就会被天打雷劈?因为长期待在这座带电的监狱里,人的皮肤表面早就被四周的电子所影响了,所以只要待在没有遮蔽物的雷击范围内,当即天雷劈落下来,人就成了这座孤岛上的祭品。
好一个天然囚笼,神不知鬼不觉地困人於无形之中,让人在里头待的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银天全身贯注的看着这个东西,海乘气喘吁吁来到了他的边上,也看着这根只露出尾端的避雷针,问道:“这怎麽搞?”
“我在思考。”银天说,“如果拔了这根针,我们就只能够离开这座监狱,而不是跳到其他的时空里。”
“这样还不好?”海乘边说边低头往下看了看,“那些东西就快追上来了,我觉得我可以再顶个三发左右,你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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