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当前的处境。女骑士蹒跚地提着那把黑剑向城门走来。她一定忍着极大地疼痛,仿佛不是在用血肉之躯,而是用滚烫的骨架,用剑尖的胜负,和蒸发的泪水在行走。
“这是……这是长夏之剑。”
阿尔薇特不知道是在念给自己听,来确认听觉依然存在。
“当它出鞘……寒冷和黑暗就会终结……”
不断有血顺着剑柄留下,在她行走过的地方拖出一道细细的红色轨迹。
“春天……会来。”她的嘴唇已经失去意识,费力地念着曾经她最喜欢的那些诗句。“明天的黎明……也一定会来!”
说着,她颤颤巍巍举起那把剑,劈中了覆盖在城墙上的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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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骑士,对女孩来说太辛苦了。”族叔安慰小希尔芬。“像你这样漂亮高贵的小姐,未来自然会有一位英勇俊美的骑士,骑着白马,戴着猩红披风,专程来迎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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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黑色的屏障已经沿着城墙覆盖了全城,就像一个巨大的空洞倒扣在王城之上。当人们向上仰望,没有星星在夜空闪烁,只能看到破布一样索命的黑影在来回穿梭。城门虽然大开,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突围。
希尔芬长袖下交织的双手死死握着。透过城门,一点点光亮勾勒出女骑士的摇摇摆摆的轮廓。她听过那个传说。所有阿尔薇特的传说她都倒背如流。那一天,少女阿尔薇特在人们的玩笑和怂恿下,去拔城门的圣剑。传说阿尔薇特拔动圣剑的时候,整个“女神的裙摆”都为之撼动,仿佛一道横跨天空的虹桥。
她羡慕这个最亲密的朋友,也视她为心里的荣耀。
漆黑的剑尖刺入魔障,自下而上,迟缓但的顺滑地划开一条缝隙。紫黑色的屏障仿佛一条幕帘,被无形的演员拉向两边。凛然的夜风顺时涌入,还有女骑士颤颤巍巍的双手,高举着那把骇人的长剑。
“我来了,希尔芬……”阿尔薇特脸上混合着斑驳的血和汗水,抬头艰难地笑了一笑。
——盛夏漫长的午后,无休无止的吵闹和枯燥。有人在她的窗上敲三下,带她逃去自由的原野,逃去大胆和无礼,或者哪怕是,无数神秘又动听的故事,让人心驰神往。
——“……我还以为,你不来找我了。”
人群看到了希望,隐约有一些骚动,谁也不知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希尔芬……别怕。”阿尔薇特撑着这个狭小的出口,“勇敢的希尔芬,你可以的。”
——摇曳的苹果树枝上递过来一只手。“多好的天气,一起出来玩吧。”
红发的霍恩小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
叔叔也不算说错。
她的骑士,在她最艰难的时刻来了。
霍恩小姐,守卫会放你们过去的。带着大家去他的领地避难,你认得路的……”
希尔芬无法摇头。是的,她认得那条路,无拘无束的风曾经伴随着她们,在原野上奔跑。
跑过低矮的篱笆,开花的果树,跑过所有有人和无人涉足的小道。
——“希尔芬,快跑!”那一天,少女阿尔薇特将她扶上小马,一只手制住气急败坏的伯爵少爷,一边对她大喊。“你不能留在这里,快走!别担心我,我随后就来找你!”
“不,我不能……”
“快走!”阿尔薇特高喊一声,白马听令,嘶鸣一声,仿佛是在告别,然后挥动蹄子。“带着大家,快走!”
人群在希尔芬眼中倒退。她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撒出一条弧线。
金发少女扛着长剑,浑身浴血,孤身站在城门小小的豁口中。
听到部队的声音在走远,阿尔薇特的视线已经模糊,却也是欣慰的,她冲着夜晚喊道。“风的精灵啊,请庇护幸存的人们!还有红发的,霍恩家的希尔芬!她会带领人们,走出黑暗和长夜!”
这是她的骑士,英勇不凡,一往无前。一次次在她最黑暗的时刻赶到。
只不过到最后,白马给了她,披风也给了她;荣誉给了她,生命也给了她。
“阿尔薇特!”红发少女在马上大喊。“我祝你,战无不胜!”
后来,霍恩家的希尔芬的名号,一直在生还者口中传颂。和协助疏散的施泰因阿赫家一起,建立了新的王城。
队尾的人们回忆说,那位不像骑士的女骑士独自走进屏障,挥舞黑剑和来袭的怨灵战斗。孤身奋战的女骑士,在城门念着一段歌谣。
【我是……瓦尔基里的后裔。】
【她们骑着白马,和大神一起飞驰过这片大地时,王国还没有名字。】
【她们寻找最烈的美酒,最好的刀剑,和最英勇的武士,】
【在永恒的圣殿,为终将到来的末日而战。】
“答应姐姐,永远不要使用魔法。”
“好啊,姐姐,这是一句预言吗?”
“是的。”维尔忒诺没有说出预言内容。她不希望妹妹和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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