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
说完后,陈温缓缓的吐出气,掌心全是紧张后的热汗。
他想偷偷看一眼上清真人的神色,却又不敢,如果在那双眼里看见失望,他会更难受。
这时,就听关月一声惊呼。
“师兄,你的手……”
陈温骤然抬头,只见一地的茶盏碎片和上清真人离开的背影。
***
责罚下来,整个凌源都知道了。
方应棠和刘花中每人二十鞭,不许用任何法术药物治疗,等恢复后已经是两个月后,两人又马不停蹄的跑去修复天之柱,坏了两根,一人一根,公平的很。
只是修修补补最起码要一年半载的时间,陈温逃过一劫,可怕他们又打架,伤好大半后便时不时来看一下。
刘花中每逢此刻都黏黏糊糊的凑上去,神色甜蜜,师兄师兄喊个不停。
相反方应棠反而沉默许多,多数时候不理会两人,只是坐在那里做自己的事情。
陈温也不是自讨没趣的性格,只是……有件事情……
他犹豫着走过去,见方应棠在做事情,于是耐心的等他弄完,这一等就过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方应棠先开的口。
“你到底什么事情?当哑巴当上瘾了?那天在戒律堂不是说的很好吗?不去护着你那个宝贝师弟跑来我这里,还想被我捅一剑不成?”
他话说的太难听了。
陈温有点不想理他,但想到那堆院子里快塞不下的药品补品,他还是耐着性子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总之就是这样,方师弟,我伤口已经大好,真的用不着这些东西,你别让人再送过来了。”
“谁告诉你是我让人送的?”方应棠事不关己的垂下眼帘,“陈温,别自作多情,从今往后,你被谁欺负了都不关我的事。”
陈温愣住了。
继而耳后根一片灼热蔓延至脸颊。
他呐呐道:“原来是我误会了。”
***
那日后,方应棠就没见过陈温。
又过了大半月,他才从关月长老口中得知,陈温下山了。
“他下山?他为何下山?”方应棠大呼道。
关月长老瞪了自家咋咋唬唬的弟子一眼,“喊什么喊?不知道你师父我脑子疼的厉害?”
“不是,他这点修为下山能做的了什么?到时候被人……”方应棠在关月的眼神中声音越来越小,半晌,他嘀咕道:“上清真人也不管他……”
“上清这人看着性子冷淡,实则比谁都古怪,据说陈温下山那日在他门口跪了整整半日,他也没出来,那下山的玉简还是其他几位长老批的。”关月叹了口气,“陈温心性不行,修为不够,可即便如此,那也是他的徒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方应棠整个人都被雷劈了一般。
这种感觉就像是那日剑刺到陈温时,温热的肉体裂开,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剑锋滑落,空气中全是血液的腥味。
愤怒,恐惧,还有……还有什么?
05
走出凌源,天上开始下雨,陈温买了顶斗笠戴上,街上人来人往,哪怕在雨天,依旧不改热闹,是和凌源截然不同的生活。
他看的很认真,一双漆黑的眼睛在斗笠后若隐若现,偶尔对上行人好奇的目光却又仓皇的躲走,到了夜晚,他去买了两个馒头坐在路边埋头吃着,白日的喧嚣过后,夜空星悬,他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晚上。
清晨,早市在鸡鸣声中沸腾。
天还没亮就有摊位摆出来,看见陈温都热情的招呼,买个包子吧郎君,馄饨吃不吃啊,馅料很厚实的。
陈温不善言辞,更别论拒绝,就这样吃了一路,最后肚腹堵塞实在吃不下了才慌张离开,等到了无人的地方,陈温才揉揉脸,小小的笑了出来。
过去每当陷入困境时,总会想或许哪天师尊就会把他扔回来了。
从天上扔回这陌生的红尘,那时总是恐惧的,后来下山多了,却觉得人世也很好。
只是……去哪里呢?陈温不知道,见路边的老人家面容慈祥,于是厚着脸皮问哪里有精怪作乱?
老人家笑出一脸褶子,“郎君说笑了,****的哪来的妖怪啊。”
“啊……这样啊。”陈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要离开,就被拽住手,老人家说道:“要实在不知道去哪儿,不如往南边走,那里风景好,美人也多,或许哪日看上个漂亮姑娘,总这样跑来跑去的哪天累了也有个知心的人,是不是?”
“您认得我?”
陈温怔怔的看过去,老人家笑道:“不认得我了?小郎君,三年前你就过我一命啊,从那头野猪怪口里。”
有这回事吗?
陈温这几年下山得多,救过的人不计其数,但大多都是些小妖怪,他从不觉得有多了不起,可如今,被人用热枕的眼神看着,令他有种难以启齿的羞愧。
“对、对不起,我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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