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的红色伤痕在洁白的小臂上。
陈温心道完了,连忙跳起来把手藏好,面上冷静道:“昨日练剑不小心划到了。”
“划到了?”刘花中站直了身子,“师兄剑法果然精进了许多,不伤人先伤己,不如我去告诉师尊,让他再好好教一教师兄好了。”
“师弟!”
陈温连忙拦住人,嘴唇开开合合,在刘花中难得冰冷的脸色下颓然叹气,“别告诉师尊……”
“是方应棠?”
刘花中看陈温躲躲藏藏的眼色,很轻易就找到了罪魁祸首。
陈温犹豫片刻,把人拉到一旁,将方应棠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他声音放的很轻,像是习惯了,又怕吵到里面好不容易睡着的人。
“就是这样……师弟,他没有了师傅,心里又难受,不过应该再等不久就会恢复过来……”
“如果不能恢复呢?”
刘花中打断他的话,像是看着天底下的头号大傻子,“如果不能恢复你就一直照顾他?让他打你欺负你?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是人,血肉之躯而已,不会疼吗?”
陈温被说的抬不起头来。
这样的刘花中太陌生了,陌生到……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事情。
“可是,总不能不管他。”
刘花中叹口气,忽而放柔了脸色。
他拉住陈温往自己怀里靠,抬起他的手臂,心疼的亲吻那道伤口。
“师兄,别害怕,我会帮你的。”
***
刘花中进去找方应棠谈话了。
陈温被关在外面,房门被下了隔音符一句话都听不见。
等人出来后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他冲进去打量两人的服饰,没有斗殴的迹象,地面也干干净净的,东西也没有摔坏,脸色……刘花中脸色很好,方应棠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但不知为何,眼底红了一些。
陈温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确认没什么大碍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一幕被刘花中看个正着,他故作委屈的凑过来,抱住陈温的腰,“师兄,都说了不会欺负他,你不信我。”
陈温尴尬的摸摸鼻子,拖着人出了房门。
关门的那一刻,他对上方应棠的目光,对方却缓缓的移开了。
“你和他说了什么?”
陈温总觉得不对劲,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能说不能说哦,师兄也别想去问他,他也不会说的。”
刘花中歪头一笑,拽着人往自己的住所飞,声音高昂,“困死了师兄,陪我睡一下。”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屋子里,方应棠忍住胸口的血腥气,等人彻底走远后,一口黑红色的淤血顺着唇角流出来。
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刘花中带笑的话。
——你这样的贱狗,脾气还这么差,也就我师兄心善愿意照顾你,只是,这种照顾能有多久?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让他见不到你,人都是忘性的,一年两年他或许还记得你,那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呢?哦,我忘了,你这样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一定。
他闭上眼睛,胸口的郁气使他控制不住想摔东西。
可想起陈温离开时不安担忧的目光,他缓缓的收回了痉挛的手指,狠狠按进床木里。
26
那日后,陈温发觉方应棠变了。
不是变好,而是愈发变本加厉,有时候无缘无故的都会冲陈温发火。
粥烫了,被子凉了,声音大了。
简直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肆意的践踏陈温的真心。
他不知道方应棠是怎么想的,也试图好好聊过几次,可对方总是背对着他一句话都不肯讲。
陈温怀疑是那日刘花中和他说了什么,可两边都问不出来,他觉得自己这个大师兄做的前所未有的失败,很久没出现过的自厌情绪困扰着他,有好几次,他真的想扔下方应棠回到自己的住所,闭起眼睛当头乌龟算了,可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不能扔下方应棠。
他会好起来的。
很多个夜晚,陈温都是这样告诉自己。
可终究一切还是会爆发。
那日陈温趁上清不在去了趟他的书阁,拿了几本关于医修的书刚回来,就看见几名穿着凌源服饰的弟子走出来。
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陈温拦住三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大、大师兄好。”
三名弟子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有一人出来磕磕巴巴道:“有、有人给方师兄送了东西,我们给搬过来了。”
“东西?什么东西?!”
“剑……”三人不敢看他,“一把品相极好的上等剑。”
陈温心口一紧,拨开三人往里面冲去。
***
一路上,陈温设想了许多最坏情况,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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