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谈不上好看还是不好看,做爱,也就那样。
季云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好像只有五分钟。”
“多了。”楚红吐出一口烟:“要看你怎么算。”
“从他把鸡巴塞到我的逼里算起,也就三分钟吧。”楚红在烟雾中大笑起来:“上一回,不对,上上一回,他第一回来的时候,我才给他口了不到一分钟就射了。”
“你说这钱是不是还挺好赚的。”
季云衿没有说话,只是用探寻的眼神看着她:“你高潮了吗?”
“没有。”楚红忽然走到她面前,拉起季云衿的手去摸自己的阴唇。
季云衿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那两瓣柔嫩的软肉仍然干燥、光滑,她甚至没有湿,触感也不想她想象中的那样。
“你叫声很大。”
其实她想说很浪。
楚红依旧在笑,她已经看穿了眼前这个女人,刚才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季云衿还有些让人摸不清,现在楚红已经发现了,季云衿比高中生还要青涩。
“装的。”
薄荷味的香烟喷在季云衿的鼻尖,她感受到楚红在自己的触摸下有些情动,阴唇像蚌肉一样溢出汁水,紧紧吸附着她的指腹。
季云衿慌乱地抽出手,还不忘继续盘问:“装的?”
“可是——”
“可是我看av里的女人也是这样叫。”
“都是装的。”
“说明我演技好。”楚红坐到床上:“你说你是作家?”
“什么作家?”
季云衿不想过快地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楚红显然已经猜到。
“写黄色小说的?”
“少妇白洁。”她笑得乐不可支:“你准备把我当你的女主角吗?”
季云衿是个情色小说家,这是她给自己的定位,实际上,无论谁看了她写的小说都会说她是个写黄色小说的。
她觉得问题就出在自己没有经验上,自从和前任分手,她单身了两年,前任还是大学时的同学,尚不到解衣推枕的地步,用流行的词语来形容,她们是“纯爱”,这导致她对性爱一无所知,只能单纯地模仿着别人的作品,写一些肉欲横流的东西。
季云衿在写之前也看过很多porn,男女、女女,几乎全都有涉猎,她有时候从中看到性,但从没有看到过爱和欲望。
甚至刚才,在这张粉色的床上,她也没有看到楚红的欲望。
“女人高潮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季云衿避开了涉及自己身份的隐私话题,谈起一个学术性的问题。
她不是没有自慰过,但她确实有些性冷淡,就是自慰也很少,她虽然有这方面的欲望,但仅止于想象,一些美好的想象,与现实无关。
通俗来讲,她有些“阳痿”。
她是楚红接待的不知道第多少个阳痿的客人。
“我怎么知道?”楚红的回答出乎意料。
“你没有高潮过吗?”季云衿不解地看向楚红。
其实她想知道更多,但现在这样的场景下,只能从高潮开始。
“你高潮过吗?”楚红反问。
在季云衿的沉默声中,楚红看了一眼时间:“我看这二十分钟里,不会再有别的客人了,今天下雨,我要提前关门。”
“你才开门不到一个小时。”季云衿没想到二十分钟过的这么快,只够她看一场索然无味的性爱表演。
“自由职业者就是这点好。”楚红眯起眼睛,疲惫地躺在床上:“我每天只开门一小时。”
季云衿从小发廊回到自己租住房子的路上还在想,这钱花的很不值得。
也值得。
她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拉过她的手,但已经摸过她最私密的部位。
季云衿回家洗过手,换掉濡湿的内裤,对着电脑上不到三百字的文档发呆。
女主角的设定也是个卖淫女,编辑说这个月底交稿,她觉得月底之前赶不出来,但已经不好再拖——原本她想写一个以性欲为生的女人,一个浪荡的、游戏人间的妓女,但今天见到楚红在床上的表演后,完全打乱了她的思路。
她还没敲下新的文字,手机就响了起来,学院里另一位教现代文学的老师想要让她替一节课。
季云衿当然回复好的,她没有其他选择,作为文学院最年轻的教师,她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也充满了绝望。
三年五年,发论文,升副教授,再三年五年,发更多的论文,升教授。
二十七岁已经四舍五入可以被当作三十岁,三十岁的时光就这样葬送在教书写论文的事业中,足以被很多人羡慕。
季云衿关掉了未完成的小说,打开另一份文档,继续做文学院最新审批的课题,对着更多没有欲望、仅剩繁衍欲的男男女女为主角的文学,进行一些无关痛痒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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