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墙角下一束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正摆放在那里,简单的矿泉水瓶维持着它的生命。
阳光照不到墙角,栀子花却也生机勃勃。
付俞坐在棉絮上,上面已经变得愈发脏污了,甚至很多不明液体滴落在上面,形成了很多白色的斑点痕迹。
付俞双腿屈在胸前,胳膊抱着膝盖脑袋靠在上面,一眼不眨地望着栀子花。
付俞伸出手指拨弄着花瓣,上面还带着几滴水珠,稍微有一点动作就顺着花瓣的弧度滚落。陈修没有说这花是从哪里买来的,但付俞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自从陈修教育了一顿外面的混混,自此那些苍蝇终于收起了自己贪婪的目光,无论如何这些人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打扰到他。
但这并不能让付俞满意,苍蝇不少几条腿就无法令他真正开心。
炎热的夏季过去,付俞在工厂里已经待了半年,这段时间他已经将附近的路线摸得一清二楚,连那些混混的行动轨迹都知道得七七八八。
时机已经到了。
大门打开,一个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悠悠走出门,陈修站在外面看到人走过去,揉成一团的钱币被交到陈修手里,很快他闻到精液的味道。
陈修后退一步,将钱稳妥地放进口袋,抬头望见对面那人戏谑的目光。
“你很介意这个味道,真奇怪,难道你没有尝过?”
陈修没有搭理他,他从来没碰过付俞,在他看来那人只是一个表哥留下来的遗物,一个可以赚钱的物件。
他不会对物件产生欲望,也不可能产生欲望。
他走进去的时候付俞背对着门没有动静,身上满是红红紫紫的痕迹,陈修垂下眼皮没再细看,走上前拿起一旁的布料帮付俞擦拭着身上的汗水和粘连的液体。
期间付俞没有一点动作,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这时陈修终于抬起眼皮仔细盯着付俞,他的脸上还有事后的红晕,空气中都是情事后的气味,即使那扇窗户打开也无济于事。
仔细看会发现付俞身上有手指的掐痕,吮吸后的红痕,就连大腿上都有齿印。那个人喜欢在人身上留下痕迹,很恶趣味。
陈修默默注视着,随后手上的动作继续,看不出一点情绪。
直到晚上付俞仍然没有醒来,呼吸中甚至多了几分热气,陈修半夜被付俞突然贴近,四肢十分自然搭在他身上,他睁开眼睛借着外面的月光看了一眼,付俞此时已经开始低烧脸蛋红扑扑的。
“付俞,你发烧了。”
付俞没有回应,只是更加贴近陈修,渴望从这人身上汲取一丝凉意,嘴里小声抱怨着什么,最后又沉沉睡去。
陈修才起身用布料浸满水敷在他额头上,有时候付俞会不安地抽搐一下,但更多的是听不清晰的梦话。
一直到早上付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还未清醒的就撞进陈修的眼中,这人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发现付俞醒来才不明意义地轻声哼笑了一下。
“感觉怎么样?”
付俞眨巴了一下眼睛,撑着棉絮想要起身但浑身无力,只能无声地望着陈修,最后在那人的帮助下坐了起来。但他的脑子还是不清醒,整个人昏昏沉沉,乏力得很。
“我病了。”
付俞轻声述说着,垂下脑袋,他无法好好坐着,一只手撑在棉絮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陈修伸手触摸他的额头,已经没继续烧了,他扫视了一眼付俞的身体,这个小身板怕是没有那么快恢复,他沉思了片刻决定带付俞去镇上看病。
于是付俞在摇摇晃晃中醒来时已经到了镇上,他躺在拖拉机里,下身就铺了件衣服,阳光直直照在他脸上,格外晃眼。耳边是街上热闹的人声,此时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一。
早在陈修约定客人的那天,他就将自己泡在湖水里泡了半天,当着陈修的面只说工厂里面太闷了,想去洗澡。
半年下来他再没尝试过逃跑,陈修早没有当初那么戒备,一方面他也有信心付俞逃不出去,于是他计划的第一步就那么迈了出去。
“感觉怎么样了?”
陈修停下拖拉机时向后看了一眼,付俞举着手臂正在小心遮挡着天上的太阳,闻言才向后扬起脑袋懒洋洋望了他一眼。
“饿了。”
昨晚体力消耗太多,一场不大不小的发烧,到现在肚子早已经不知道抗议多少回了,陈修见状起身拉了一把,将人抱下来。
付俞没想到这人会这样,嘴巴惊讶地张大,最后才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脚尖触底,付俞站稳后目光在街上追寻着,期望可以看见上次那个卖花的男人。
可惜,付俞被陈修拉走都没有再看见那个人。
镇上的诊所没有几个人,坐在椅子上的医生穿着白色的粗糙大褂,眼睛盯着报纸,桌前摆着一杯半冷的茶水。听见脚步声后才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回,瞥见来人招手让人先坐下。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将舌尖的茶叶吐回去,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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